“那我稍微洗漱后再早膳。”
唐恒城以为初绵糖会等着他一道用早膳,怎料待他洗漱出来后,自己夫人自己用着早膳,与身旁的绿雁等人说说笑笑。
如今这些人已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绿雁等人见唐恒城出了来,便稍稍收敛了些。
流云摆了碗筷给唐恒城。
还是侯府出来的人记着他这个主子。
“你们都退下罢。”
初绵糖见夫君遣退了丫鬟们,也不阻止他。
唐恒城夹了块初绵糖爱吃的桂花糕给她,“夫人,你心里的气可散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真的对他生气,只是让他克制些,收敛些,懂得疼她一些。可昨夜能安静就寝,这种感觉太舒服,以致于还想再分榻而睡几日。
“散了些许。”
唐恒城可没有放过方才初绵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分明并非真的生气,“这几日我还算是有些许空闲,只不过不知过些时日还能不能回府上过夜,我只是怕那时夫人独自一人而睡孤独了些。”
唐恒城给初绵糖舀了碗肉粥,“快些吃罢,要凉了。”
现在天儿凉了许多,菜食虽说刚出锅不久,可也容易凉乎。
“夫君,你还要出去?”
“说不准。”
这个确实是说不准,因为随时都有新情况发生,但近段时间兴许不会。
夫君不在府上的那些日子,夜里无人相伴确实是孤独了些,也甚是想他。
“待你夜里从军营回来再说罢。”
初绵糖不想夫君觉着她是随意改口之人,便只是退了一步。
“我都听夫人的。”他已知道夫人心中的想法,今夜回来后便能搂着夫人而睡。
……
苏志方在信远斋的活儿便是每日制作定量的猪手,大概流程只是用一口大锅把所有调料放进去把水煮沸,再把猪手放进去焖上一个时辰,待猪手烂开便可。
他做完这些事儿后,往常都是留在信远斋帮工,一日下来再另外赚些铜钱。
只是这几日,苏志方的儿子苏洵澈摆了个摊子,卖些稀奇的小玩意儿,他便过来帮忙着,比他在信远斋帮工更赚一些。
苏洵澈如今只是偶尔去他人府上帮工,这几日里都专注于他的小摊。
既然自己没有那个本领考取功名,便只能另寻出路,天大地大,总能有他的一口饭吃。这上有父母双亲与祖母,下有妻儿,自从放下手中的书籍后,他便一刻也没有松懈。
初绵糖瞧着北疆里许多新鲜的小玩意儿,便买了许多。
今日昼寝起身后又唤了绿雁与流云出来。
这流云自从到了北疆后便一直闷在府中,如今身子痊愈,初绵糖便想着带她出来走走,散散心。
“绿雁,流云,你们喜欢什么便买下,我给你们付账。”
也不能忘了府中还有希儿与小桃,“流云,你懂希儿与小桃的心思,也给她们挑挑。”
“谢谢夫人。”
流云刚刚跟在初绵糖身边时,多少都会守着规矩,不会像希儿那般放肆,可久了后,清楚了初绵糖的性子后,便放开了许多。
作为府里的一等丫鬟,流云兼顾着帮衬夫人管家,故而平日里,在府里下人面前她都得端着,但私下与夫人、绿雁她们一起相处便不会再恪守着俗礼。
绿雁对北疆这些已见惯不怪,毕竟,她在北疆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见流云对这些小玩意一脸稀奇的模样,直叹真是小女子心思。
街上人多,人来人往,绿雁只好挡在夫人一侧,保护她不被人撞到。
夫人也是,走路也不好好看路,双眼都盯着那些小摊子在看。
流云停到了一个摊子前,初绵糖与绿雁只好跟了过去。
这厨师怎么改行了?
这便是苏洵澈的小摊子。
虽几日这个小夫人戴着面纱,苏志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随后而来的便是那个女侍卫。
初绵糖也认出了母亲的那个同乡,但却装作不知,毕竟并不是相熟之人,只是一个过客。
绿雁瞧了苏志方几眼,而苏志方却心虚,额上都是虚汗。
自从知道初绵糖是定远大将军府上的人后,苏志方心里便惶恐得紧,虽想知道妹妹是否活着,可也不敢得罪了大将军府上的人。
这北疆何人不知,如今这安宁的日子,全是依着定远大将军在此处震慑着哈赧鬼子。大将军可是北疆的大恩人,谁人不敬他?
“这位夫人喜欢些什么?我这里皆是星月国来的稀奇小物品。”
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初绵糖的穿着非富即贵,虽是素雅打扮,可她发髻上的玉簪子便是价值不菲。
苏洵澈瞧了眼,连丫鬟都打扮得好看,可知这位夫人身份贵重。
初绵糖瞧了一会,挑了些颜色鲜艳些的珠花。
夫君平日里有时会说她平日穿得太素雅了些,可适当换个风格,娇艳一些。
皆是因从前在初府,初锦岚多是嫉妒初绵糖的容貌,苏音便让初绵糖穿着素一些,不至于更显眼些,这样对她好些。
这从儿时便是这样的风格,初绵糖也适应了,也谈不上是偏爱素雅而不喜娇艳,只是习以为常罢了。
如今情况不一样,她稍稍尝试其他的穿衣风格也不是不可。
苏志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见初绵糖三人离开后,便同儿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去寻个茅房。”
苏洵澈只是点点头,也没多想。
方才那位夫人虽挑得不多,但挑了最贵的珠花,且她身边的丫鬟挑了不少,足足十两银子。
今日可以提前收摊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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