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至孝感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前后追逐着。本来想过几天才做决定要去那里的两人,在吃午完饭后,老婆大人就突然变卦了。
她说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何璋玲只得牵马退房,抓紧时间朝孝感狂奔,一路上由于雪琴是头次骑马,很是生疏,可又想体验下在马背上疾驰的感觉,所以行进走走停停地。
依靠超强的身体协同能力,半个小时后的雪琴能再马上策马慢跑了,至于快马加鞭她还缺点火候!
何璋玲唱起了那首“当”: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在孝感县,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这一路颠簸,两人下了火车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那两匹日常非常活泼的骏马,此刻也是病恹恹的,龚雪琴是埋怨了何璋玲一路。
两匹马的车费都够在北京重新买几匹好马了,何璋玲却始终用有了感情回复她,气的雪琴破口大骂。
两人吵吵闹闹地出了北京火车站,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瞬间抓了瞎,该往哪儿去呢?
回头看着两匹要死不活的马,两人只好打消了去往北京城内溜达的念头,转向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第二天,出门溜达的两人带回一个落魄的西洋人。
约翰-克伦斯,一个落魄的美国人。德州丹顿市人,一个普通的美国平民,在1900年就来华,就职于上海一家美国洋行。
多次前往北京,广州,香港,天津等地开展业务,一口流利的北京官话使得他在中国混的风生水起,后因妻子因病去世,工作中出了不少失误,被上司给辞退,终日浑浑噩噩地用酒精麻醉自己。
何璋玲碰见他时,他正在一个酒馆门口呼呼大睡。
克伦斯醒来后,在见识了两人神奇的功夫后,他成了何璋玲的顾问,助理。一年十万美金。
不久三人就搬去六国饭店,克伦斯回上海处理了私事,而何璋玲则带着龚雪琴在北京四周游玩。
1914年5月2日,在北京六国饭店安顿有些日子的两人,两人正在靠近大门的一张桌上吃着早点,被外面突然号外号外的叫喊声惊起了兴趣,唤来侍立一旁的服务生,买了份报纸。
他倒是没有在意报纸的名称,略微扫瞄了报纸上的内容,就指着某处对正在学吃西餐的龚雪琴道:
“我们的大总统,这是想入驻紫禁城呢”。
龚雪琴,气急败坏地扔下刀叉:“唉,这西餐不学了,太膈应人了。”
顺着何璋玲手指点的几行大字:“大总统府公布《中华民国约法》,废止《临时约法》,扩大总统权限,改责任内阁制为总统制。同日,撤消国务院,设政事堂于总统府,任命徐世昌为国务卿”。
龚雪琴撇撇嘴,道:
“他这是被那把椅子给蒙黑了眼睛,就目前的态势来看,刚刚推翻二干多年的封建帝制,民众可以勉强接受一个独裁的大总统。
可要是他听信谗言非的座了那把椅子,那中国就得乱上二十七八年啰”。
何璋玲怒斥道:“费什么话呢,这里可是北京”。
龚雪琴却反唇相讥道:
“北京怎么了,北京就不能说话了,当年老佛爷都没做过的事,他袁某人敢做?我晓得你担心这里的密探,可要是他袁某人连两个小道士的随性之言都要究责,那他也就只能在…唉,不说了”。走,回房间了”。
两人于是站起身径直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行去。
回到房间内,龚雪琴躺卧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睛直视天花板上那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对着把双手置于脑后正躺在另一策沙发上假寐的何璋玲道:
“喂,老何,你说,那位小袁公子听到我们的话没有,”。
“还有好几场戏要演呢,管那么多干啥。能避免最好,最不济回到老路上去,丫头,我得睡个回笼觉”。
铁狮子胡同,一位二十三四模样的年轻人,对着对面案辑上正在挥毫泼墨的老人道:“父亲,以上的话语,基本上都是那两位小道士说过的。您有什么吩咐”。
暂时不需与他们接触,密切监视就行,叫陆朗斋去查查这两个小家伙得底,养了那么多坐探该出去干点正经活计!了”。
七月五日,天津大公报转英国泰晤士报六月二十九日《奥匈帝国皇储阁下命丧萨拉热窝》。
七月九日,北京六国饭店。龚雪琴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何璋玲紧跟其后嘴里还不停地求饶道:
“你说的对,你说的有理,你说啥就是啥”。
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这大厅的人群有些不同,仍旧自顾自地在老地方,那个靠近大门口的桌子上喝着稀饭,豆浆,油条。
边吃还边闹着嘴,雪琴撅着小嘴道:
“我推演的才是正确的,你师傅那个老古董懂个鬼”。
何璋玲放下手中的油条正声到:
“推*图上,哪那件事可有错的,别闹了,等会去爬长城去”。
一听这话,雪琴转瞬间笑脸颜开,口中直言好呀好呀!同桌的几人不动声色的跟着两人去往八达岭长城。
望着身轻如燕,疾步如飞的两个小屁孩,佯装成少爷小姐跟随而来的坐探们,心里那是叫苦不迭,这两人是什么怪物。
铁狮子胡同,年轻人说:
“父亲,今天他们谈论的是欧洲局势,那个小道士说,依据什么推背什么的,根据现在的各国形式,结合长期以来,各国因为殖民地和世界霸权而争夺愈发激烈的事实。
他断定不久之后的欧洲,肯定会发生一场旷日持久,多国卷入的大混战。民国的机会来了,至于什么样的机会,他们没有听到,两个小家伙似乎有所察觉。”
老人哦了一声,就没有在做声。
八月之后的宣战季,让老人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夜里还时刻回想那两个小道士说的话,真的会众叛亲离,不得善终吗?打开窗户,仰望这漆黑的苍穹,谋士,儿子,部下各有各的算计,他有些心累。
可又有些侥幸心里,是做华盛顿,又或是拿破仑?又过几天,还是这间房子这扇窗,他做了最终决定:
要做振兴中国的拿破仑,而且要比那个科西嘉小矮子做的更好,人生难得几回搏!
十月一日,那些盯着何璋玲的人突然撤走,龚雪琴担心了好一会。何璋玲安慰道:
“放行吧,袁某人不至于为难两位小道士的,都是与天争命之人,我们两位虾米他还没有看在心上,他能相信的只有势力,而他手握北洋强军,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入了他的法眼?明天我们就去天津吧”。
龚雪琴懒羊羊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眯着眼回了一句:
“随你的便,这些天真心累,提心吊胆的。我要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克伦斯由天津到了北京六国饭店房间时,两人正在收拾行李。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正式履行何璋玲龚雪琴两人的私人顾问,助理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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