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璋玲对着富伦道:“祝半城这是拿王默,威胁王薇顺从。”。富伦接话道:“王默在警署倒是没有受啥苦,只是精气神不太好”。
何璋玲又问道:“现在探监没有问题吧”。富伦有些撇嘴道:“能有什么问题,除了不能出来,什么不能做的,警署里的人又不是傻子,为啥进去的心里上总有个数的”。
何璋玲啪啪小胸脯道:“那就好,我先沐浴更衣,下午去探监好了”。见富伦转身起步走了,何璋玲摸着头嘀咕道:“他妈的,又的干一票买卖了”。
土匪口气地声音,被正要远去的富伦给听见了,只是他那撇嘴得表情似乎在说:早知道你小子根本不是个善茬了。
探监回来的第二天,王默几人出狱。同时:“王默妹妹被祝半城娶为第99位小妾,并于九月二十七日办理喜事的消息传遍全城。
当天晚上,几位神秘人从后门进入同福客栈的密室,谈论些什么无从得知,只是富伦老掌柜第二天,一整天都黑着个脸。
同时,一匹快马出北定关,向西北方的五平里奔去。何璋玲望着西去的骏马,口里喃喃道:
“姚念昌,千万别辜负你老子当年的威名”。
九月二十六日凌晨两点,桂平城南祝家庄。说是庄子,其实就是一座先城堡,四周被灌满水的护城河保卫,城墙比之府城还要高上些许。
何璋玲身后站立着杜举人,府城某师爷,姚念昌,王默以及后面不远处的近一千三百余人。
远处的祝家庄墙上,数十火把照亮了北门附近,墙上粉饰一新,大红色的灯笼高挂,明天又是庄主新婚日,墙上的家丁们也高兴的很,无他,有酒有肉有赏钱尔!
计划一步步实现,何璋玲已众人惊诧的速度跑进城门口,后面不远处的王默,杜举人等又一次见识了这鬼斧神工。
厚实而坚韧的包铁大门,在蓝色光柱的切割下,门户洞开,随着一声闷雷般的炸响,被城上铁索拉紧的吊桥轰然落地,一声响彻云霄的大喊:
“冲进去,报仇”。
一千三百多手持武器的人全数涌进祝家庄,杀声喊声声声入耳。几位头面人物却没有进去,在何璋玲归来后,都站在他身后。
见几人都不说话,何璋玲便开口道:“几位,黄白之物的分割,就按当日在同福客栈议定的章程办理好了,对于官面上的事情,师爷你老是拿手的,这里我就不看了”。
说罢,径自躲到一边数星星。见他这般行为,为首的几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枪声持续响了二个时辰,期间还包括几阵爆炸声。不断有人来禀告,终于,一名黑色制服的人,跑到师爷跟前,大声道:
“禀师爷,祝家庄一家三十六口皆已浮诛,解救女子126人,搜出黄金白银光洋总计110余万两,另有粮食二万石!……“
“进入庄内的兄弟,情况如何”
还没有说完就被赶来的何璋玲打断,那人望着何璋玲,却被一旁的师爷用脚踢了下,那人这才回道:
“伤者没有统计,死者一百八十有五。祝家家丁除六十人在攻击中死亡外,其余都缴械投降”。
何璋玲唉叹了会就朝祝家庄内行去。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七日下午,一封告急文书500里加急送往桂林广西都督府,书曰: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六日晚,浔州府南郊祝理顺,纠集匪民八百余人枪,打出前清伪龙旗,自认大清两广总督事,阴谋推翻共和。浔州府长范云梯………………,
内附十年以来诸般不法事,以及二十万两见付即兑的收缴银票。
这几日的桂平城格外热闹,祝半城因为颠覆共和而被道尹大人联合乡绅富户以及团练给绞杀了。
其名下近四千亩土地,按,受害人人均5亩给予赔付。其众多店铺商行全部发买,其所得款项用于全府道路教育事业”。
对于祝半城发癫似的,竟然去高什么复辟的把戏,不知内情的底层民众只是把此事当成了笑话在提,但凡略有身份的以及祝家庄附近的人,可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人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回到家里嘴巴可笑歪了。死的好,让你祝某人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吧,这下好了,死翘翘了。没有点炮仗以示庆祝,那是看在
再热闹的事情也得有降温的时候,而对于范云梯来说,名利双收对于他这个上任不到二月的浔州府长来说,可不仅仅是这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上半年还是儋州知府的他,因为范云梯率五营兵勇,抵抗过革命党人对琼崖道府城攻击而逃遁,今年六月被任命为浔州府长。
来桂平不到二月,接受到的告状文书堆满了案辑,无奈地是他既不能捉拿祝理顺以正国法,又不能对满怀期待的乡绅民众有什么承诺。
手下都是外来户,本地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想做出一番事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势力不够。
心里那个憋屈劲那就别提了。同福客栈的富伦掌柜找到他时,他略做考虑就欣欣然化妆前去。对幕后策划整个事件的那个小不点,很是刮目相看
事后的几次详谈后,一系列事关民生的政令通过浔州府长府发出:
修路,办学,兴商路。
亲赴五平里,与几位颇有威望的瑶寨首领进行面对面的协商,清理浔州府以往冤案等等。
随着以杜举人为受的本地势力的投靠,范云梯对整个浔州府的治理,愈发显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了。
王默被提升为浔州警署的一位科长,姚念昌及其寨众都有了正式的民籍。
而富伦的同福客栈,也一举而成整个浔州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在何璋玲有意无意地谈话里,富伦把同福客栈更名为同福大酒店,一番闭门装修整理过后。
耳目一新,让人刮目相看的同福大酒店新鲜出炉,一时间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热闹非凡。
何璋玲依旧到处找寻师母两人的踪迹,早出晚归。得益于范云梯和本地乡绅的鼎力相助,寻人启事贴满了整个浔州道,乃至隔壁州县都有帖张。
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始终没有师母两人的消息。王默爷爷的弟弟倒是在何璋玲几次拜访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回忆:
他也是莫家寨的,与师傅同龄。小时后一起玩过泥巴,后来也跟随了太平军。因为永安血战,突围时与主力失散,心惊胆战的他和一些不愿再见血的乡人,一路昼伏夜出地逃回桂平。
家是不能回了,一路颠沛流离地到了王家村,从此在此地隐姓埋名地过了这许多年,他实在不愿意提起当年的血雨腥风。
老泪纵横的王默爷爷告诉何璋玲,搞不清他师母去向何处,那个时候太过混乱,能逃到哪里誰也不知道。也许早已经做了清军和团练的刀下亡魂,也许还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苟延长喘!
民国元年十月八日,浔州府北定关前,何璋玲挥别送行的姚念昌,王默,富伦等人,留下五千两银票交由王默重修莫家寨后,一人双骑朝来时的路,策马狂奔!
范云梯站立在城楼,遥望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只是何璋玲不知道的是,无意中搅起的风云却改变了范云梯以及许多人的历史轨迹,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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