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爸跟我说过……要好好跟苏青衣相处……”阮星越努力着与叶友杰平视,说话没那么结巴了。
“所以他死后,我……只能按耐着怨恨与抱怨,继续像以前那样对他。”
从那个时候开始,阮星越就戴上了名为伪装的面具。久而久之,就摘不下来了。
阮星越慢慢丧失了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唯有夜里梦到失去父亲的恐惧,让她保留了恐惧感。要不然,阮星越迟早会把自己逼疯。
许是只剩下恐惧这种感觉的原因,阮星越比一般人更加容易胆怯,胆小得很。说话也开始变得唯唯诺诺,结巴起来。
“要是我问他当年的案件经过……一定……会忍不住怪他……没办法遵守跟父亲的承诺。”
声音颤抖,不是阮星越说到伤心处有感而发,而是她觉得,正常的自己应该会有这种反应。
周念晴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从小就寄宿在舅舅家,跟阮星越一起住。所以,阮星越的变化她熟悉,也很心疼。
于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她讨厌起苏青衣。
“原来如此。”许是说得栩栩如生,叶友杰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
“所以你们差点把我送上天,溪铭答应帮你们了吗?”
“我们还没跟她说。”
叶友杰:“……”
他是不是差点白白牺牲了?要是溪铭翻脸不认人,把他杀了以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她睡醒,我再跟她商量一下。”周念晴望着窗外朦胧的玻璃,有点苦恼。
现在的溪铭喜怒无常,脾气古怪。
那有开学前那般可爱?
她的黑框眼镜莫不是有加智商的buff?
“只要她愿意帮表姐,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说到这个名词,叶友杰沉默了。
前身的父母,应该跟陆翎冬与他没关系吧?
毕竟他跟陆翎冬是鸠占鹊巢,内在跟灵魂完全跟前身没半毛钱关系,只有身体一样。
“我先出去一趟。”想太多没结果,还是吹吹冷风整理一下思绪吧。
卧槽!外面下雪了!
好大的雪,好多鹅毛在飞!
风好大,雪好猛,人好少!
这特喵不是霸场的节奏?
堆雪人,打雪仗走起!
“喂,你感冒刚好,不要……”
房门被甩上关闭的声音。
周念晴:“……”
养了个操心的废物,脑壳子都大了。
“表姐,你说叶友杰不会又感冒了吧?”
“应该……不会吧?但不好说,像这么傻的男生现在很少见了。”阮星越拿过一次性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麦茶。
“确实极品。”
“就是不知道陆翎冬的人格现在咋样了?”阮星越还是关心陆翎冬的,喝过麦茶,她好奇地问。
“他们两个人要是能共存还好,若是只能活一个……”阮星越自然选择陆翎冬,因为陆翎冬是她熟悉的人。
周念晴眉毛蹙起,手臂大大张开,夸张道:“我全都要!我就不信他俩敢不共存?”
大有不共存就大开杀戒的趋势。
“不过确实没听过他说起陆翎冬。”周念晴指了指心脏:“他貌似说过,陆翎冬在他这里。我当时以为陆翎冬的精神存在他心里,就没多想,现在看来……”
“等他回来再问问吧,我们怎么说也是陆翎冬的朋友,该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嗯。”周念晴喝过麦茶,望着窗口模糊的玻璃,呢喃道:“希望他不要感冒就好……”
……
中午,睡了一顿好觉的溪铭走到周念晴的房间,推开窗口。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溪铭耳朵疼。
但溪铭没有第一时间关上窗户,因为……
她看到了毁三观的怀疑人生的事。
叶友杰拿着雪球在砸小朋友。他旁边夹杂着一抹绚丽的紫色移动物品。
那特喵不是阮星越跟周念晴吗?
你们多大的人了,还跟他一起欺负小朋友?
槽点太多,以至于溪铭一时忘记了反应,情绪说不出是喜是忧。只得仰天扶额,无奈苦笑。
而后默默关上窗户,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刚关上窗没多久,就听到一个女人高昂的杀猪声:“你们又在欺负我儿子!”
看看,报应来了吧。
欺负小朋友被人家父母抓到了吧?
女人天生对八卦极为敏感,溪铭又默默推开窗,结果发现大部分小孩子已经逃开了,唯有一个小男孩被他妈妈抓住,他妈妈正朝叶友杰他们仨埋怨。
叶友杰临危不惧,安然自在;阮星越沉默不语,唯唯诺诺;周念晴脸颊通红,羞愧难当。
她昨天刚答应孩子母亲,同样事情不会发生来着。今天就啪啪打脸,自己还亲自下场被人家抓到,尴尬到周念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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