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那孩子又缠的你够呛吧?”
纪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
“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你这般古板,她却这般活泼。”
宋大义白了她一眼,大有说你的自己年轻时候多文静一般。
“我看她呀,就是去长明殿多了,同枯心那帮小尼姑玩在一起,现在怎么不来缠着我!”
纪慈温柔一笑,她想不到自家首座竟这般可爱,连女儿的醋也吃。不由,调侃道:
“你个大首座平日里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跟她毛孩子耍,倒是别一口一个小尼姑的乱叫长明殿是我娘家,师妹与师父对我多有恩典,好着呢!”
就冲她撒娇似的一笑,宋大义仿佛回到了年轻,又见到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师妹,不由情到深处动容也笑了,道:
“哼,你师妹自己要当尼姑,偏偏拉着你不放,还有你那个糊涂蛋师父……”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纪慈一把抓过,摸着妻子那温婉如玉的小手,宋大义老脸微红到了脖子根。
“老夫老妻的了,你也不怕弟子看了笑话!”
纪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娇笑道:
“现在做了首座你便怕了,当年还不是三更半夜把我叫到长明殿外,当时,我师妹和师父就睡在隔壁,怎么也没见你怕过?”
宋大义不敢看她那一双春沐秋波的明亮眼睛,兀自望向了别处,哼道:
“我恨他们都来不及,哪里会怕……”
他说话很小声,却不料全落在了纪慈的耳朵里,于是,笑骂道:
“越老越不正经……”
宋大义呵呵一笑,大有我不正经,你不就喜欢老不正经的嘛。
二人相濡以沫,正是秋华景色大好。忽然,纪慈道:
“大义,你注意今天那个叫金鳞的少年了吗?”
被她这么一说,宋大义只感觉肚子里千肠百转的隐隐作痛,几乎又要出恭,不免恨道:
“这小东西,早晚别落在我手里,定给他一顿好打,叫他涨涨记性,对了,你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纪慈不理他更年期一般的唠叨,一旁起身,仿佛自顾自的说道:
“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
宋大义藏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讷道:
“什么?”
纪慈望着窗外的明月,仿佛明月也望着她,勾起万缕长思,苦道:
“我看这孩子,秉性像,眉眼,鼻梁更像,就是那副玩世不恭,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态都仿佛活了……”
宋大义愕然,他仿佛明白了妻子口中说的那个他究竟是何人。
“万师兄!”
“住口!”
宋大义豁的拍案而起,仿佛触及什么慎思极恐的东西,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话要是让掌教师兄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纪慈哼了一声,冷道:
“人都死了,师兄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一个孩子只是像他,况且是个废人,又有什么大不的了。”
宋大义脸上阴霾,良久,他才慢慢道:
“人心里都藏有一把刀,你以为今天你在帮他,实则害了他。”
纪慈一愣,不解道:
“他们要把他怎样?”
宋大义忽然嘿嘿一笑,答道:
“明日起去后山送饭。”
纪慈吃了一大惊,愕然道:
“那个疯婆子?”
宋大义点头,纪慈面有担忧之色,倒是宋大义喜出望外般嚷道:
“眼不见,心不烦,掌教师兄这一手真是秒啊!”
良久,纪慈也仿佛松了一口气,无奈道:
“你们这帮首座长老真够可以的,偏偏跟个孩子过不去。”
宋大义一听,立刻跳起脚来,反驳道:
“那是个孩子?也就你把他当成孩子,我告诉你就今天这副做派,他摆明了都算计好,就等我们往里钻,我看这小子一身邪门歪道,比大秦的虎贲军还要厉害!”
这一点纪慈不得不承认,金鳞这小子果然有些鬼才。
“这孩子是浑的没边了,不过聪明,凡事讲究套路,有谋篇布局,是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他。”
宋大义听她那一通夸,好像还颇为骄傲似的,不免气短,道:
“我怎么听你好似喜欢极了。”
纪慈无奈摇了摇头,道:
“我的大首座,你还真别不省心,你猜今儿个我们家大小姐缠着我所谓何事?”
宋大义怪眼一翻,粗声粗气道:
“鬼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莫不是又要向你讨什么魂功秘法?”
纪慈笑了,忽然放出一个天大的新闻来。
“你瞧瞧你那点肚量,咱们家的大小姐,破天荒的来打听金鳞这小子的事儿。”
宋大义愕然,只感觉后背一股子寒气往头顶上冲,讶道:
“她打听这事干什么?”
纪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他宽大无比的脑门,嗔怪道:
“老子吃瘪,女儿出头有什么奇怪的。”
宋大义木讷了半天,这才嘿嘿一笑,乐道:
“那道真是件好事。”
兀自,一边笑着,一边直夸女儿长大了,只晓得为老子分忧。忽然,他如同被什么扎了一记般,凝重道:
“你说玲珑魂力已到了炼魂境,该不会下手没轻没重,把那白痴打出个好歹了吧!”
纪慈见他一口一个白痴,其实还是在担心金鳞的安危,就晓得自家这首座啊,外宽内紧,刀子嘴豆腐心,不由笑了一声,慢道:
“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宋大义脸上分明写满了不信,暗道:
“果然虎母无犬女,当年九龙夺嫡上你手段也不比枯心好到哪里去,这小子明天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纪慈看着他一脸的腹诽神情,瞪了一眼,宋大义嘿嘿一阵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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