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瑶见他面色不善,就知道这小子背地里肯定腹诽,喝道:
“狗崽子,你几个意思?”
金鳞看眼着自己被识破,立刻不敢托大,耍宝道:
“姐,你今儿个可是真漂亮,看的我惊艳木呆,这一身花红柳绿,那真正端贤慧智,温婉淑德……”
他穷尽一生还有一千零八十四个赞美之词未说,姬天瑶轻啐了他一口,笑骂道:
“放屁,那端贤慧智,温婉淑德说的是皇帝的正房婆娘,你小子还想当太子不成?”
金鳞暗暗嘀咕一句道:小爷要是太子,那每天腰缠万贯,良田千顷,还不领着一帮子狗奴才上街调戏良家少女?
姬天瑶拿眼咧着他,暗想这小畜生坏到了骨子里,普天之下恐怕能出其右的还没生下来,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个缺了大德的凯子播下的种子。
“你刚才给那肥猪猡的是什么?”
金鳞大惊,暗赞瑶姐神光如炬,这在袖口里交易的都能看得到,倘若被她晓得我做鬼,那这个月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又要飞了,忙是装傻道:
“什么东西?”
姬天瑶冷眉一挑,知道这窑子里出来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坏水,直接拿出了杀手锏道:
“不说是不是,那这个月你就别在我这混,死外头街上混去。”
金鳞苦着脸,知道自己最怕这个,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多年了,还是瑶姐技高一筹,不得不服,拉长了声音道:
“城南头,妙手神医黄炳贵,进口了一批西域来的神油,听说用完以后金枪不倒,笑傲花丛,我就弄了一瓶卖给赵四了。”
姬天瑶听罢,脸色大惊,一双硕大的胸脯上下乱颤,只感下气不接上气,转而怒道:
“老子日了你爷爷的腿,什么妙手神医,黄老鬼那秃脚把式,连自己个儿的Y痿都治不好,如果真有这般神油,他老婆还能隔三天站到店门头斩鸡头骂街?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劳什子?”
金鳞但见今儿个决计是瞒不过去,索性脖子一伸小声道:
“菜市口老李头家猪要下崽,给配种用的,三文钱一大包,让我刮了墙灰,搓成丸子卖给了赵四……”
他声音虽小,瑶姐听得一清二楚,暗暗心里直叫苦,忍不住抬腿就是给了两脚,惊道:
“你这天杀地刮的阿弥陀佛,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你还不让那头猪猡折磨死小红艳!”
说完,也不理金鳞那副吃牙咧嘴的哀气样,直接扶到了雅阁外的门框上,大气也不敢出,细细听了起来。
金鳞嗤笑了一声,心里暗笑他娘的实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伸了伸腰肢,双手放在脑包后,一副惫懒无比的神态,道:
“小红艳那手段绝了去了,别说下了药的赵四,就是再来二十个精壮汉子,她也摆的平!”
说话间,那副胸有成竹,机关算经的模样,看在姬天瑶眼里简直就是个混世小魔王,喝道:
“要是把四爷吃出个好歹来,那他家几个婆娘可不来砸了飘香阁,他赵家是官面上的人物,我一个做窑子卖肉的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惹得起?”
金鳞伸出一根葱花一样白净的手指,自得摇晃三下,笑道:
“姐,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这药啊,我隔个几天卖他个一瓶,都三个月了,疗效神奇,从来就没出过事!关键是……”
金鳞神神秘秘的摊开手掌,几颗黄澄澄,金灿灿的克子,一瞬间看的姬天瑶转怒为喜,眼睛都直了。
恰时,里头的房间传来一阵讨饶,听闻嗓子豪粗,必定是赵四无疑,母子二人站在外头相视一眼,分别哈哈大笑。
“你个死人骨头,倒是生的聪明,要是读书用上这股聪明劲儿,就算小红艳每天让猪猡折腾死,老娘也愿意。”
姬天瑶是妓而且算得上是老母鸡,她不说自己让人折腾死,偏偏说小红艳让折腾死,可见这话儿说的违心。
金鳞面有得色,反而露出 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道:
“姐,你可拉倒吧,读书有出息?你见到我们书院的那个先生没有,四书五经,历史通鉴那算是临安城里倒背如流,通宵古今第一人,可是就这么个学问大家,一个月屁点大的银子,上次来我们飘香阁,硬是拿不出钱来P娼,看见几个大胸脯的姑娘,眼睛都绿了,如果,你说要是给他白嫖,不收银子,估计他个老小子,早就君子固穷且食色性也啦。”
姬天瑶颇有同感,但又听他说出P娼二字,心头竟是莫名生出一股怒意,曾其不备,一把就去夺他手里的金克子。
金鳞久在这三教九流的窑子里混,这一混就是十六年的时间,偷鸡耍奸的本能反应早已经如火纯情,可今儿个哪里知道,一山还有一闪高,姬天瑶这本事更是登峰造极。眼看着眼前手影一闪过,金鳞要想握紧拳头,只感觉一只嫩嫩的触感春风般飘过手心,是时握空。
“这什么本事?”
金鳞急怒交加,更有几分神奇之色。姬天瑶虚握着金克子的手举到胸前抖了三抖,表示足克足量,这才心满意足的笑道:
“你个狗崽子,老娘治你还不跟治假的一样,想学?再拿一定金子来!”
金鳞哭丧了脸,心下细细一盘算,这十六年来,在金母的细心教导下,吃喝赌博上交的学费足足够开几间飘香阁了,不由心死。
姬天瑶得意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见他崔头丧气,欲死不能,方才抖了抖胸脯,扭动蛮腰,一步三晃悠的走下楼去。
殊不知,待她走的远了,金鳞抿了抿欲哭无泪的眼角,窃窃暗喜的掏出一把铜铸的钥匙来,穿在手指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笑道:
“跟小爷斗,瑶姐你还是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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