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笑了:“那就不手残。”
这时候,胡阿婆找来了,她敲敲门,道:“陆娘子?”
原来胡阿婆听到外面有人叫门,问了下,是来找陆挚的。
“信差?”云芹疑惑。
胡阿婆:“对,是阳河县信差,我也奇怪,若没有加钱,这信可不会送到咱们家来。”
正说着,云芹就到了门口,门外是一个年轻后生,戴着一顶差役笠帽,他得知云芹是陆挚妻子,躬身交出两封信。
差役道:“两封信都是盛京的张老爷加急送来的,并托驿丞带一句话:盼速速回信。”
这五个字,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送到这个小小村庄。
那两封信十分厚,封上字体,龙飞凤舞。
云芹掂在手里,里面估计还有别的重物。
盛京对她而言,是个很遥远的地方,她听说陆挚是从盛京回来的,只他不主动提,她也没问过。
这信让她有了些许实感。
又想起当时陆挚寄信,是要寄给老师,老师那可是尊长,恐怕有急事,陆挚今晚又不回来。
云芹决定送信去私塾。
今天轮到她做饭,邓巧君是靠不住的,她去问何桂娥、李茹惠能不能帮忙,她各给二十文。
李茹惠:“既然是急事,你尽管去,钱也不必提。”
何桂娥也立即点头。
云芹郑重道了谢,本想和何老太说一声,无奈老人家苦寒,才秋日,就睡起长长的觉,过辰时三刻,还没起。
她托何玉娘带个口信,就出门去。
云芹不太知道延雅书院的路,不过,长林村也就这个私塾。
她一路问人,连路边的耕牛也问了一遍,终于,看到延雅书院的影儿。
云芹手搭在眼前做棚,眺望了会儿,心想,就是个茅屋嘛。
待要继续走,云芹听到有人叫她:“弟妹!”
云芹认出来人,正是陆挚的好东家,姚益。
云芹也招呼:“延雅兄。”
姚益笑道:“我远远瞧着就觉得是你,你是来给拾玦送东西?”
云芹:“对,给石觉送东西。”
才两句话,姚益就掩唇打呵欠,十分困倦,云芹看在一枚枚五两银锭的面上,道:“你也送东西?可要我顺手带过去?”
姚益:“不不,我是听说有个县学的老秀才,要和拾玦比试。”
云芹:“比试?”
她脑海里浮现,陆挚一脚把老秀才铲倒的画面。
要赔钱的吧。
姚益解释:“是了,大抵是比诗词。”
云芹:“哦。”悄悄松口气。
姚益出手阔绰,在长林村、阳河县,也交到各层次的朋友,这头有人要为难延雅书院,他就收到通风报信。
不管如何,他拿延雅书院当事业,决定几年后交差给家里老爷子,不能砸在这些无赖手里。
所以他得去调停。
云芹问:“这种踢馆多吗?”
姚益:“踢馆?这说法也不算错哈哈,倒也还好,毕竟文人都是要脸的。”
云芹便以为,姚益过去,是要维护陆挚脸面。
……
那荣合堂的王秀才,是建泰年间的秀才,生得瘦瘦的,一把长须,面色清苦。
他不愿掺和这种事,他教书几十年,没教出几个能十四岁中秀才的,自是不会轻视陆挚的才学。
再者,王秀才食县学俸禄,有地位,有脸面,何必为难后辈。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有个赌鬼儿子,实在是个无底洞,林伍请他出动,花了五十银两,他就心动了。
这几天,他好好准备一通,先发制人,肯定要对自己有利。
他最擅长咏梅诗。
当年他考上秀才功名,正是那年院试的诗题以太。祖偏爱的“梅”为题,而他破题巧妙,得评审青睐。
虽后来他在科举上再无精进,但他的咏梅诗,他敢说整个阳河县没谁能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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