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程慎之的动作,竟坦然一笑,径自将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他身后的宁鸾。
“不知……孤可否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此言一出,太子虽是面带笑意,可他身旁那位娇小可人的太子妃,脸色更是白得彻底。她指尖微颤,几乎托不住酒碗。短暂地抬了抬眼,却又垂下眼眸,抿紧双唇。
宁鸾心中亦是一沉,坊间流言甚嚣尘上,她的异族身份,这些耳清目明的朝臣们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方才几轮朝臣敬酒,皆是看在程慎之往日的威势与情面上,对她虽都恭敬有加,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连半分多余的话语都不敢说。
今日宫中设宴,座次皆是按品级尊卑严格排列。偏生这般凑巧,太子和太子妃的席位,正好安排在程慎之与她的旁边。两席相伴本就微妙,太子提出单独交谈,更是让整个氛围都为之紧绷。
宁鸾略一抬眼,太子灼热的目光仍紧盯在她身上。她心思急转,头脑一热,竟伸手拉住了面前程慎之的衣摆,“慎之?”
程慎之回头看她,却见那眼中带着几分无助和惶然。电光石火间,他已明白了宁鸾的心思,唇角一扬。
“殿下厚爱,本王与阿鸾感念于心。”
“只是阿鸾今日确实身体不适,出门前府医还反复叮嘱,需静养不宜过多劳神。”程慎之姿态谦谨,令人挑不出错处,眼神动作间却毫无退让之意。
“且这宴席之上,众目睽睽,殿下与阿鸾单独谈话,恐怕于礼不合。”
他话音平稳,字字有力却合情合理。
太子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用眼神去寻宁鸾的身影,却被程慎之宽大的衣摆挡得严严实实。
众目睽睽下,确实不好强求。
半晌,太子忽地轻笑一声,“竟是孤唐突了,既如此,王妃好生歇息便是。”
他抬手一礼,随意拿起身侧酒盏,对着程慎之一举,仰头一饮而尽。
太子挑眉,目光在程慎之面上一瞥,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心思,“今日与镇南王相谈,果真处处体贴入微。”
说罢,他不再多言,毅然转身,拉着身旁浑身僵硬,却面色稍缓的太子妃回了座位。
程慎之扭头看向宁鸾,却见她以手抵唇,陷入沉思。他心中好笑,抬手在宁鸾眼前晃了晃,“人已走了,阿鸾怎反倒愣起神来?”
宁鸾身体一绷,猛然抬眼,却在听见程慎之和缓的话语时放松下来。她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胸闷,想出去走走。”
抬手将程慎之按回座位上,宁鸾眨了眨眼,“慎之身上有伤,还是少饮些酒为好。我在这水榭附近透透气,片刻便回。”
“当真无事?”程慎之顺势坐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话又转了个弯,纵容道,“夜深露重,莫要走远了。”
宁鸾微微点头,披上薄斗篷便抬脚走出水榭去。
她沿着灯火阑珊的水廊缓步而行,一直走到岸上游园,在太湖石假山掩映的阴暗拐角处,静静等待。
不过多时,果然见一道矮小身影快步而来,披风翻飞下,隐隐露出明黄色团花的锦缎袍服。
“不知太子妃邀我来此,”宁鸾在阴影中幽幽开口,“是想与我说些什么?”
那身影一惊,停下脚步向宁鸾望去。六角宫灯散出微弱的光,刚好照亮太子妃那张小巧精致却毫无血色的脸。
“宁王妃,”太子妃声音微微发颤,眼底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她唇边带出个扭曲的苦笑,仿佛是在嘲弄着当年天真的自己。
“你便是那个……令他念念不忘,连与我的大婚之夜都挂在嘴边的'阿鸾'?”
太子妃的话不像质问,倒像是一把钝刀,句句凌迟自己。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宁鸾,眸中已是含上了泪光。
宁鸾心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她没想到,方才席间,太子妃以眼神示意,冒险约见,一开口便是如此惊心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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