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慎之红了耳垂,下意识向车厢后靠去,后背绷着贴紧着车壁,在后腰带出利落的弧度。
一身武艺在这狭窄的车厢内,竟不知该如何施展。
习武之人本就应沉稳如松,此刻他却被宁鸾的三言两语搅得方寸大乱,再顾不得其他。
“噗。”
宁鸾掩唇轻笑出声,恍然间又有了几分昔日顽皮的影子。见唬住程慎之的目的达到,宁鸾便端正地坐了回去。她抬手高举锦盒,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盒中精致的发钗。
在马车的细微晃动中,金钗通体流淌着细腻的纹路,恍然间,仿佛融化了两人停滞的时光。
“啪。”宁鸾忽地合上锦盒,贴着心口揣入怀中。
“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尾音微微上扬,确实带着难掩的轻松愉悦。
程慎之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紧绷的背脊彻底放松,心中那块大石也沉稳落地。
一时间,车厢里又是一片寂静,却有什么与方才不同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依旧格外清晰,带着节奏忽近忽远,每一声都叩在两人心上。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错漏了节拍。
……
白挽独坐在镇南王府前院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糙的石面,心中焦躁不安。
在府中,这个角落向来无人问津。
夏季里炎热焦躁,冬日里冷风穿堂,连最低等的洒扫下人都不愿轻易踏足留恋。
可白挽偏偏钟情此处。
原因无他,从这里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府外走过的每一道身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程慎之回府的车架。
“哎。”白挽以手作扇,抬头望天。
念及程慎之,白挽对周遭闷热浑然不觉。她胸口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冲破衣襟,连带着血液都沸腾起来,催促她将那些盘旋已久的疯狂念头依次付诸现实。
那日与慕达莎分开后,白挽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坊市。她穿行于各色商铺中,将那香膏所需材料一一搜罗齐全。为保万无一失,她甚至咬牙挤出银钱,将每样材料都多备了两份。
趁着白日里府中无人,白挽关紧门窗,翻出个琉璃瓶,按照慕达莎所授之法开始调配。
“龙骨草……石雕花。”她颤抖着手将最后一味药草碾碎,投入瓶中。
只见瓶内颜色迅速变换,由黄变成一种诡异的橙红,又化作浅淡的紫。随着颜色流转变换,瓶底不断翻腾起绵密的泡沫。
白挽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那浮起的白色泡沫,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在瓶中疯狂挣扎呐喊。
不过多时,瓶中草药平稳下来,融合成浓稠的乳白色,在摇动间泛起诡异的波纹。
小心将琉璃瓶密封妥当,白挽的目光穿过窗扇的缝隙,直直落到落向庭院中那个正埋头扫落叶的粗使丫鬟身上。
“总得先有人试试吧……?”白挽喃喃自语。
那丫头不仅长相憨厚,做起事来更是粗手笨脚,调来侧殿没两日,就已摔碎了两只茶盏,惹得白挽好一阵头疼。
如今,她倒成了最合适的试验品。
没等那丫头抬起头来,白挽便拿着琉璃瓶,将窗缝推开了些,扬声唤道:“小红,你过来!”
“哎!白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那丫头提着扫帚,三步并作两步跑近,手背一抹额上的汗珠,脸蛋都蹭上了细灰。
白挽隔着窗户看她,脑中飞快回忆着慕达莎当时的动作。
“小红。”她柔声唤道。
趁小红茫然抬头,与她视线相对的刹那。白挽借着窗户的掩映,悄悄拨开了瓶盖。一缕异香悄然飘散,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随着时间滴答过去,小红的动作逐渐僵硬,眼神涣散,手中扫帚“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白挽见她双眼空洞得像是去了魂儿,对掉落的扫帚也浑然不觉,脸上抑制不住地浮起一抹喜色。
她狠狠咬住下唇,强压住翻涌的心绪,压低声音对小红命令道:“去,去把正殿桌上摆着的山水青花瓷瓶摔碎。”
看着小红僵硬离去的身影,白挽死死扣住窗台,她全力抑制住狂笑的喜悦,双目中尽是近乎疯癫的血色。她抬手紧捂住双唇,强迫沸腾的心绪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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