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日子久了就算他们府中上下严防死守,守口如瓶, 外人也从中瞧出关窍。
孟珈恨不得立刻就进宫跪在孟顽面前求她原谅, 可她今日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定然不会见他, 只能再等等。
杨书容在孟珈走后仍瘫坐在地上,她心里明白孟珈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是不会去救怡儿的。他甚至恨不得立刻了结了她们母女二人,以消孟顽心头之恨。
所以她不能指望孟珈,她慌忙爬起来写信,现在只能去求她阿耶与兄长, 希望他们可以看在怡儿是他们的亲外甥女的份上, 保住怡儿的性命。
只可惜这封信并没有送出去,刚出蒹葭院被孟珈的人给拦下, 将信送到孟珈的手上了。
看着这封信,孟珈心知若想保住他们孟府的荣华富贵甚至是更上一层楼,孟怡是千万不能留的,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与孟顽冰释前嫌。
所以这信,是送不到杨家人手上的。
他拿起烛台将信点燃, 看着火舌肆无忌惮地将信纸吞没,一眨眼的功夫,桌面上就只剩一堆灰烬了,鼻尖萦绕着纸张燃烧的味道,莫名的让他内心平静下来。
怡儿,别怪阿耶无情,孟府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孟珈望着外头渐渐沉下来的天色,面上的神情越发坚定。
翌日,东方既白,李翊今日起身的动作格外轻,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身侧熟睡的人。
虽然醒了,但他并未急着洗漱更衣,而是坐在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孟顽。
明明分开不过一个月,他却像过了半辈子一般,如今见她安安稳稳地睡在他身边竟然有些恍惚,如果依照《诗经》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他与昭昭已分别九十载光阴了。
这已是一个普通人一生的光阴了。
真的是太久了。
他看了孟顽许久,抬手将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拂开,露出一张白皙的俏脸,清晨的阳光不烈,轻柔地落在她的睡颜上,离得近,甚至可以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到一清二楚。
低头缱绻地吻了吻孟顽的侧脸,他仍觉不够,大手轻轻抚上她脸,轻轻将侧睡的孟顽扶正,在她唇上吻了吻。
孟顽睡得很沉,对李翊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无所知,只觉得脸上有些痒,微微蹙了蹙眉,便任由这人在她身上作乱。
李翊一会儿摸摸孟顽的秀发,一会儿捏捏她的手,眼看时辰不早了,他却迟迟不愿起身。
看着还在不断往他怀里钻的孟顽,李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地下榻,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就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殿外的冯士弘,一见圣人没唤人伺候竟然自己走出来了,赶紧对着一旁的宫人使眼色,让她们赶紧迎上去伺候圣人洗漱。
“圣人您有什么吩咐?”冯士弘小心地来到李翊跟前。
见宫人们准备为他更衣,李翊抬手阻拦了她们接下来的动作,“下去。”
虽然不解圣人这是何意,但她们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依次退下。
“去前朝传朕口谕,今日暂免常朝。”
说完李翊也不管冯士弘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回内殿。
看着李翊的背影,冯士弘觉得他应该是在在梦中,要不然一向勤政的圣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罢朝呢?
他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瞬间痛得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竟然不是梦?”冯士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暗自摇头,真是美色误人啊!
有了六娘子在身边,圣人连早朝都说不去就不去了。
天色已经大亮,他突然被阳光晃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去前朝传圣人口谕。
李翊再次回来时,孟顽还在呼呼大睡,只不过她换了一个位置,将他原本的位置给霸占了。
小心地将人抱起,让她枕在自己的胸口,抱住怀中人与她一同入睡。
孟顽是被热醒的,不仅热,脖子也很酸。她睁开双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李翊身上,这人的胸口又硌又硬,怪不得她的脖子会酸。
她睡的半梦半醒,见李翊还未去上朝,就以为时辰还早,从他身上下来,又重新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继续睡去。
见孟顽突然坐起来,李翊还以为人醒了,可没见她起身反而又重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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