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云苓便夜夜守在孟顽屋外,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她本想将这事告知内侍监, 可圣人无故昏迷了七日都不曾醒来,冯士弘正忙着应付那些时不时就来求见的老家伙,圣人七日未上朝也不曾召集臣子议事, 御史台的那帮谏臣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光瞒着这些人冯士弘都有些焦头烂额,实在是分身乏术。
云苓就悄悄将此事告知了李绥安希望她能多劝劝孟顽。
其实不用云苓说, 李绥安也发现了孟顽最近心绪不宁,同她说话时常常走神,她以为是那流寇之事吓到孟顽了,也是想着法子让她忘掉那事。
这不今日一早她就让陆润将琼花和玉狮子接来。
琼花和玉狮子就是当初陆润送来赔罪的狸奴,李绥安的那只乖巧喜静便取名为琼花,孟顽的那只却是名副其实顽皮的很,名字叫做玉狮子也不落了它的威风。
陆润一向听李绥安的话,虽然接两只狸奴这种小事用不上他这位长公主府的二郎君出马,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
只是他不知道是李绥安的叫他来做的主要原因是他性子闹腾,有他插科打诨说不定能让孟顽暂时忘了遇袭这事。
带着两只尺玉霄飞练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陆润丝毫不知自己被他敬爱的绥安姐姐当作逗好友开心的工具人了。
“哎!二郎,陆二郎!”
骑在马上的陆润听见有人喊他,张望了一圈也没见到人,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厮金玉问道:“是不是有人叫我?”
“回郎君,小的也听见了,确实是有人叫您。”
主仆二人又找了一圈,将路过的人都一一细看了一遍,到底也没找出是何人。
直到他脑袋被人用糕点砸中,他捂住被砸疼的地方抬头望去。
“呆子,我在你上头。”
一座极具异域风情的胡人酒肆,此时二楼的窗户大开一少年抱臂正倚靠在窗边,得意又张扬地冲着陆润挑眉一笑。
不是别人正是陆润臭味相投的好兄弟李元。
“快上来!”他朝着陆润招呼道。
“何事啊?我可还有要事在身呢!”陆润满脸不耐烦地回复。
“你能有什么要事,先上来再说。”
李元的脸上多了几分急切,使劲地招呼陆润上楼,他可不信陆润这个二世祖能有什么正经事,多半是又要去平康坊花天酒地。
陆润翻身下马不情不愿地走上了二楼,一进门就被人给拽了过趴在墙上,他嫌弃地皱眉看向李元,说道:“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听墙角的吗?我可没这闲功夫,我还要去给绥安姐姐送狸奴呢!”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又被李元眼疾手快地给拦住。
“哎!这听的可不是一般的墙角,你可得给我听仔细了!这可比你送那劳什子的狸奴要紧的多!”李元按着陆润的脑袋逼他将耳朵贴在墙上。
隔壁的交谈声有一搭没一搭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听闻圣人近来身子大不如前正待在曲江池养病呢!这过继之事只怕近在眼前,世子您日后要是成了太子可别忘了提携我们。”
这不是崔镶的声音吗?
陆润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元,对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继续听下去。
被称作世子的回答道:“哎,没影的事情你们别瞎说。”
屋内恭维之声不断,忽又有人问起,这个声音有些许陌生,陆润一时没能听出是谁。
“七郎你七叔不是同同圣人关系亲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七叔他从不与替这些,但这事由来已久,朝中不少人都知晓也不见圣人说什么,想必也是属意于世子的。”
陆润听在耳中险些被这些人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且不说圣人身强体健再活个四五十年也没问题,就李景和这脸皮也太厚了!
是宗室中年岁小又聪明的小郎君多的是,哪里用得着他?
当初这流言甚嚣尘上时他还曾与李元打趣过,这话说出去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信。
没想到如今真的有傻子信了,甚至还乐在其中不知天高地厚了!
真是物以类聚,一个傻子又引来了两个傻子,三个傻货凑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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