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1。
三人凑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暖锅的热气将孟顽的脸蒸的红彤彤,她的额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用帕子将汗轻轻拭去,孟顽心中生出了开窗户的想法,可刚一说出口就被云苓给阻止了。
“不可,娘子您刚出了汗若是再吹风怕是会寒气入体。”
“没事的,屋子里这样热不开窗也太过憋闷了,再说了这外头也没有风啊!”
孟顽灵活的如同水中的游鱼一般,轻易就躲过了云苓的阻拦来到窗前一把掀开的窗户。
“嘭!嘭!”
在她开窗的一瞬间,远处的天边烟花同时炸开,绚烂迤逦的烟花骤然出现逐渐扩大直到占据大半个天空,黑夜如同绸缎一般被一朵朵烟花妆点。
孟顽惊呼一声,就连追来的云苓一时也忘了动作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烟火。
原本还沉浸在美食中的绿烟见二人一动不动有些好奇的放下筷子,也凑了上来。
“是烟花!娘子和云苓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绿烟有些埋怨的开口,说完还不忘往窗边凑了凑。
孟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看到入神了将绿烟给忘了。
与孟顽、绿烟的惊喜不同,云苓只是笑着看向孟顽,她正专心的看着烟花,随着不同的烟花出现她时不时的发出惊呼。
从窗中望去烟花应当是在承天门放的,如此绮丽的烟花很是少见,又能在承天门这种位置燃放,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
今夜的烟花如此盛大怕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能瞧见。
被禁足在院中的孟怡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她想开窗瞧一眼但又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见不了人,双颊红肿不堪,新伤叠旧伤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紫。
外头热闹喧哗,爆竹声声不断,与冷清寂寥的澄映院大相径庭。
还有两个月方可解禁,脸上的伤她还需要养一段日子,到那时谁还会记得她孟怡是谁!
听说孟顽那个贱人同康宁郡主很是交好,最近长安可谓风头无量。
孟怡用力的攥紧手中的毛笔指尖发白,她仿佛将对孟顽的怨恨都发泄到了这支笔上,脆弱的笔杆最终还是不堪重负,在她手中断裂。
参差不齐的毛刺刺进手中,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孟怡一动不动的看着鲜血沿着手掌滑落,眼看就要滴落在纸上她才若梦初醒一般赶紧止住血。
小心翼翼的手中刚写好的信收起来,装进信封中。
这是她要送给李景和的信,可千万不能有闪失,如今孟顽得了康宁郡主的青眼,眼看就要踩到她的头上了。
平阳王世子李景和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成了世子夫人孟顽那个野种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就算拼了命她也要将李景和紧紧握住!
她唤来春月,将信递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切记不要被发现了。”
“诺,奴婢会小心行事的。”春月恭敬的双手接过信封,连连应是。
她转身的一瞬间发髻上的玉簪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光芒,直直的晃着孟怡的双眼,让她不适的眯起了眼。
“等等!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春月慌乱的捂住发髻上那个的玉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拿来我瞧瞧。”孟怡冷冷的盯着春月,那视线如同毒蛇一般冰冷黏腻,落在身上让人寒毛直竖。
“这是奴婢在东市上无意瞧见的,想着马上要元正这才买来图个喜气的。”春月这般说着却死死的护着玉簪不肯给孟怡瞧。
这副心虚的模样让孟顽更是怀疑,她将茶盏狠狠地朝着春月身上砸去,“嘭”她的额头瞬间就被砸的鲜血直流,可她却顾不上头上的伤,赶紧跪了下来。
“娘子恕罪!”
“拿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挨了打春月不敢再推辞,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双手举过头顶呈给孟怡。
触手便是细腻温润的触感,成色也是一等一的好,哪里是东市可以买来的,想到春月近日来出府都是替她送信,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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