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想念女王了。
无所谓身奉、神奉还是松壑的人,总之到了他的尺玉楼,就是他的人了。
白玉理所当然地这样想。
他的思绪模模糊糊的,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却根本不讲道理。状态一直稳定不下来,这几天他频繁往这里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近距离贴近,有些熟悉的幽香传来,白玉像吸到了猫薄荷一样,一时之间根本不愿意离开陶初然身边。
“既然你叫我楼主……”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视频开始播放了。
之前陶初然一直在禁闭当中,没有视频提供,此时骤然播放,一下子吓到了她。
尤其播放的内容还无比羞耻。
陶初然身后是冷硬的门板,前面是咄咄逼人的白玉,耳边环绕着的是她自己的声音。这种尴尬几乎让她想要找个缝隙钻进去。
但视频还是有效果的,白玉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看着视频中的影像。身下是温暖的人体,白玉贴着女王,又听到了女王的声音,他的思维变得稍稍清明了一些。
他也意识到了眼前人并不是王,这种误认是对他忠诚的羞辱。
白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放开了陶初然。
身边的活动范围扩大了。陶初然却并不敢动。她不知道白玉为什么会以人形出现在这里,以及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一人一猫上次见面还是在负一层的纯白房间里,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玄络和海月上。但她也注意到,白玉身上的伤加重了,海月应该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而今天看到白玉,他的状态其实还好,至少不影响行动。但陶初然的肉眼观察并不能说明什么,哪怕是生病的、受伤只剩半条命的公民都能吊打一百个她。
陶初然有点想趁白玉注意力在视频上,从他身上取到一些身体组织,来检验一下他的状态。但视频很快就放完了,房间里除了两个人静悄悄的呼吸声,陷入了一片沉寂。
白玉的视线很快转了回来,说完了刚才没完成的后半句:“既然你叫我楼主,你是尺玉楼的人?”
陶初然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光脑账号上缠丝坊的标志。
“缠丝坊……”
真是的,玄络去哪里了?他明明记得刚把他救回来,怎么一转眼又不见了。
白玉也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但是这是不可违抗的自然规律,就像对女王的依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这种问题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儿就又被丢了出去。
不管了。
“来我尺玉楼工作吧。”白玉斩钉截铁地抛出诱饵,“薪资是你在缠丝坊的三倍。”
“你的工作就是来照顾……照顾一只猫。”白玉摸了摸鼻梁,心虚目移,“很简单。今天就上岗,怎么样?”
陶初然确信白玉的脑子确实有问题。他的思维转得太快,陶初然很难跟上。
而且在刑狱里挖玄络的墙角……怎么看都不太好吧?
但是陶初然也能理解白玉的这个要求。如果她估计得不错,白玉应该很接近完全狂化了。此时还能有人形能说话会思考,不过是靠药物吊着。也正如此兽类的直觉会放大影响,不自觉就往女王身边靠,尽管理智分辨出她不是女王,但理智往往不起作用。
还是要干预一下。
陶初然准备好继续当移动血包了。
“不行?那五倍薪资?十倍?”
白玉很有钱,但这不是钱的事。
“唔,那可难办了。”白玉想了想,“对,想起来了,你既然住在这,是这里的犯人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直接……嗯?怎么办?”
他喃喃自语。
本来想说杀了她,但根本出不了口,就像是有什么在阻碍他,封住了他的嘴一样。
“啊……”
白玉突然抬起头:“那是什么东西?”
陶初然听他这样说,也打量起了四周,但是一切正常。
“小心。”琥珀色猫瞳睁大了,拉着陶初然,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床上。
陶初然被猝不及防地一拉,心里一跳,真的以为又有身奉什么的来攻击刑狱了。但她转身看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一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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