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宫殿内,皇帝陛下跟他的大臣们注视着业伽。
“这是冒牌的皇后殿下吧。”礼仪大臣说。
皇帝脸上挂着清浅的笑:“谁知道呢?不会是中校的妹妹吧。”他这么说着,却并不看跪在地上,被锁链捆绑的辞金,而是专注地盯着抚森那边。
大臣们面面相觑,皇帝以往说话虽云里雾里,对待皇后的身份问题时,却总是斩钉截铁的,无论他人说什么,他都说那就是长河的化身,那就是伟大的泽米布雅真文业伽。间或引导,也都是暗暗地来。这还是第一次,他直接表示皇后可能跟抚森有关系,皇后可能是罗德里克的女儿,是间谍。
哪怕迟钝顽固如礼仪大臣,都不敢说话了。
辞金却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些情形通过语音设备传到了帝国使臣耳中,他们坐在环形建筑内,负责在适当的时机将皇帝陛下的话转述出来。
罗德里克对着屏幕已说完枯燥的开场白,他将话题转到了业伽身上,“各位明白,战争对自然是没有好处的,河流更不可能希望染上战火。伟大的泽米布雅真文业伽,请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你的真实诉求吧。”
业伽点头:“我不希望战争继续,我希望和平。”
“有谁能证明她是长河?抚森并不是长河流经之处,她会管抚森境内的事?”尼拉布莱奥的使臣质问道。
罗德里克准备开口,按他们计划好的那样,如果有人怀疑舒格长河的身份,就用火烧她,当年皇帝也是这么检验的,他们实验过了,只要剂量得当,时间短,火焰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可他的话还未说,帝国使臣便先一步站起了。
“老朋友,别这么着急,我们的皇后殿下的确不在宫中,她几月前被从皇宫劫走了,盗贼不出意外便是抚森这伙人,他们惯耍阴招,不是害死一味上进的姑娘,便是抢走别人的至宝,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所以连河流都无法容忍他们。”
抚森高层的确想证明业伽的身份,但不是这种经由帝国验证的方式,罗德里克严词道:“使臣,河流不想的话,没人能将她带走。而冤枉他人为盗贼者,往往自己便有着强盗般的逻辑。”
他看向业伽,业伽在他的示意下点头。
远方的皇帝陛下笑了:“看来中校的宝贝妹妹的确是不想回来。”
“你生气了吗?如果她愿意回来,你就继续你的游戏。如果她不回来,你就彻底将她遗弃,让她做傀儡,让她做小丑,最后在阴谋中死去。”
“这是诅咒吗?中校,你以为你把话说尽了,我便会心软,进而饶恕她?”
如果没有一丝一毫心软,怎么想得出心软这种词,但皇帝的心软,恐怕和幼童踩死甲虫前的那份犹豫相差无几,辞金奚落道:“皇帝陛下,长河不需要任何人的饶恕。”
“这样啊。”皇帝温柔地叹息一声。
帝国使臣直视着业伽,他悲痛地询问道:“皇后殿下,我们真的要停止战争吗?您身在抚森,必遭了他们的胁迫,但请您放心,您是安全的,哪怕说出真实的想法,也不会遭受意外,抚森没有胆子向您开枪,他们没有机会像暗害您的朋友那样暗害您。”
“是的,尼拉布莱奥是站在您这边的,长河沿岸所有国家都是站在您这边的,您的朋友是多么可怜啊。”
业伽沉默不语,罗德里克桌子下的手正死死地攥着她的胳膊,按照事先安排,如果遇上跟格温相关的话题,她是必须保持沉默的。
可国防部长却道:“对那个女孩的死我们深表遗憾,经过调查,她的确是非自然死亡,但不是由于疾病,也不是因为剧院的陷害,而是她自己太想成功了,她想坐稳首席的位置,想超过所有人,这才吃了那么多超量的药,把自己吃死了。”
虚假的报告被扬起,他命人将其拿到摄像头前,不同语言的冰冷文字被诉诸笔端,里面没有直接下定义,只虚构了格温买药的记录,他们在引导她是个利欲熏心的女孩,为了进一步证明,他们甚至买通了格温以前所在歌舞团的领导兰萨尔小姐以及跟歌舞团有密切联系的富商爱格伯特,录像带被插入播放器中,那丑陋的嘴唇一张一合,惋惜道格温小姐的确是有天赋的舞者,但她初出茅庐还没那么厉害时,为了地位勾引过他。
歌舞团的其他人也说,格温小姐趾高气昂,是个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的利己主义者,她脾气很臭,因为一点小事就向人发难,说话的人背过身去,抓起自己的辫子,“瞧,她当时就是这么抓着我的,把我的头发拽掉了好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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