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睡得着?!他又不是死人,双修的时候还能睡着!
戚求影直气壮:那就是还不够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怀里的人,段暄光如今已经一败涂地,只能任人施为摆弄,迷迷糊糊时他忽地感觉到一阵凉意,再睁眼时就看到镜中一张失神的脸。
戚求影在他身后,故意让他去看镜中人:看看这是谁?
段暄光浑身一抖,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满身的痕迹,简直比人家摸爬滚打四处流浪的人还惨,可他明明已经这么惨了,却还是下意识地偏头去吻戚求影,讨好欺负自己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心虚地移开目光,戚求影却半点不放过他,又开始撞人,他两条腿踩在地毯上,却像初生的小鹿一样无力,只能靠戚求影揽着才不至于摔下去,摇晃中他本能地伸手扶住面前的红木柜,却也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镜中人的每一个神情。
戚求影还在得寸进尺欺负人,指了指镜子里俊俏的脸:真不知道是谁?
段暄光从没见过这么坏的人,闻言有些崩溃道: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都怪你把我变成这样我以前根本不这样!你这么欺负我,我以后还怎么当大王他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掉眼泪,显然羞恼过了头。
戚求影再不说话,只用左手扣住段暄光的左手:别哭了看看这是什么?
段暄光果然被吸引了兴趣,低下头,却见两只交叠的左手上各自戴着一截红绳。
这是当年段暄光在清风山庄喝醉了酒,吵着嚷着要给戚求影戴上的,说戴了红绳就能长命百岁,两个人一起戴才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戚求影戴着它回到沧浪宫,却遗落在镇鬼渊,如今才找回。
二十年过去,段暄光也终于回到身边。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段暄光呆呆地看着两段紧贴的红绳,有一瞬的失神,现在他们不光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还能当一辈子的道侣。
心里的念头闪过,他霎时被哄得不知天南地北,小心翼翼想伸手去碰,然而下一刻就被人往前一推,侧脸贴在冰凉的镜面上。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找回来了,浑浑噩噩中,戚求影亲了亲他的耳根,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所以不准再撒娇了。
段暄光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隐约记得燃尽的红烛和隐隐发亮的窗外,自己像是死去活来了一遭,再然后就彻底人事不知。
等再醒时,殿外已然日落西山,他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了?耳边传来戚求影的声音,音色冷,语气却不冷。
戚求影显然已经醒来多时,甚至换上惯常爱穿的玄衣,衣领高高遮住脖颈,拂尘就在手边,又成了那个断情绝欲,一尘不染的惊鸿君。
见段暄光清醒,放下手中的竹简走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修真之人身体强健,但和惊鸿君双修是要吃苦头的,戚求影对此心知肚明,自然更关心他的身体。
段暄光叹为观止。
要不是屁股和腿根还在疼,他都要怀疑昨晚上和他双修的人不是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戚求影了。
他真心实意地发问: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这么狡猾?
戚求影:都?何出此言?
段暄光有有据:你昨晚那么欺负我,今天居然一点都不心虚爹爹也是,他都和爹爹生下了我,我都这么大了,结果所以人都以为他清心寡欲,你们中原人简直太可怕了!
戚求影品出一点不服气的意味,却也不反驳:嗯,我们中原人就是很狡猾。
不过欺负你是前天晚上的事,不是昨晚了。
段暄光:
岂有此!简直岂有此!
戚求影看着他的脸色红红白白,只能替他的放在一边的衣服拿过来:是接着睡还是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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