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到现在还不相信这事儿,她真的很爱我姐夫,商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语气有些低落,当初他俩谈恋爱的时候我妈就不同意,她说,虽然这男的确实有本事,但家庭条件太差农村考出来的。这种凤凰男,绝对信不得。
贺白帆不好评价商远的家事,只好随口附和:嗯,凤凰男不行。
商远把雪糕的木棍丢进垃圾桶:算了,咱们回去吧,这天太热了你还想吃西瓜不?我去买点儿。
刚吃完的雪糕甜得发腻,想到西瓜也是甜的,贺白帆胃口全无。他只想赶紧离开这条遍地脏水的小巷,回到开空调的车里。
不吃了,走吧。贺白帆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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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色哒
商远和贺白帆的第一次抓小三计划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不过,几天之后,商远告诉贺白帆,她姐在谈离婚了。
他没细说具体情况,但他家和贺白帆家住在同一片别墅区。贺白帆听家里的司机说,商家闹得鸡飞狗跳。
商远没空搭理贺白帆,贺白帆便每天在家躺着,有时翻翻喜欢的摄影集,有时就什么也不做,盯着窗外缓慢移动的云。有一次他又想起那个切西瓜的男生,让家里做饭的陈阿姨买了只很大的西瓜,一整天才吃完。
就这样在家宅了半个月,某天中午,贺白帆他妈忽然带着付姗回家。付姗是贺白帆的表妹,小他一岁,今年大三。
兄妹俩许久没见,付姗神情恹恹。
贺白帆将她让进房间,问:姗姗,谁惹你了?
付姗叹气,一张小脸苦巴巴的:我爸更年期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付姗在汉阳大学读社会学,今年没拿到保研名额,她想读研究生,只有两条路:考研,或者出国。付姗原本打算申请法国的学校,法语班都报好了,忽然接到她爸通知:法国太远,在家考研。
付姗直接气炸,和她爸冷战一周,最终双方同时让步:去香港吧。
你高中就去上海念国际学校,本科直接去美国,那我现在都22岁了,去法国怎么就不安全了?付姗忿忿地说,那么多人出国,就我要出事呗?
别说这种话,贺白帆拍拍她肩膀,姨夫也是担心你吧,毕竟你是女孩儿。
还有,他不想让我走太远,可不可以好好跟我商量?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直接在我们学院找关系,导师都帮我选好了!我真的付姗的眼圈有些发红,气死我了!!!
贺白帆怕她越说越激动,连忙转移话题:其实汉大也很好了,你不想留在本校读研吗?
付姗轻嗤一声:好个屁。
贺白帆正要追问,只见付姗的眸子闪了闪,她压低声音,说:几年前,我们学院死过一个女生,你不知道这事吧?
贺白帆茫然地摇头。
好像是二零一二年的事儿了,那时候你不在武汉吧。我也是入学之后才听说的有个读研的女生,跳楼,死了。没过两天,她的男朋友捅了他们的导师。
贺白帆说:为什么?
学院的官方说法是那女生有抑郁症,给导师表白被拒绝,想不开,就跳了。她男朋友觉得是导师害死了她,所以把导师捅了。但是呢付姗喝了口汽水,轻声说,学生之间一直流传着小道消息,说,捅人那个男生,他是gay,好像还有男朋友。
后来那个导师还给我上过课,他是一九六五年的,也就是说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哥,你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五十岁老头子啊?
贺白帆一时语塞。过了几秒,才问:因为这件事,你不喜欢汉大社会学院?
嗯这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我想出国玩嘛!付姗从背包里取出电脑,先干正事,你的英语好,帮我看看文书,我怕中介写得不地道
***
付姗的文书改完了,她晚上还跟同学有约,没在贺白帆家吃饭。
贺妈贺爸去参加聚会,也不在家吃。
天气热得人没有胃口,贺白帆在楼下买了杯冰镇米酒,一边喝,一边抱着手机搜索付姗说的汉大社会学院的事。他知道学生自戕并非什么稀罕事,国内有,国外也有,甚至学生伤害老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他着实好奇这两件事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因果关系,如果那个男生真的是gay那他自然不是那女生的男朋友,他又为什么要捅导师呢?
网上能看到的信息都是事发时的新闻报道,贺白帆迟疑片刻,拨了商远的电话。
商远的声音有些沙哑:白帆,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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