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在皎洁的月光下, 一架结构精巧, 形如大鸟的木鸢,正幽幽地悬浮在楼外的夜空中。木鸢背上坐着身材矮小的琢光。他双手抱臂, 脸上满是“被我抓到了吧”的怒气,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瞪着天台上的唐鸦。
琢光的声音里满是被背叛的委屈和愤怒:“唐——鸦——!你!你背着我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又是我上次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那种糖?”
唐鸦整个人瞬间像是被雷劈中, 僵在原地, 脸色一下子苦下来了:“呜呜这下完蛋了。”
琢光越说越气, 指着唐鸦:“你真是个混蛋!说话不算话!说好了有糖一起吃的!哼!我要去告诉北邙哥哥!我还要……我还要吃光你偷偷藏起来的所有糖!一颗都不给你留!”
琢光手下的木鸢已经开始发出了愤怒的轰鸣声。
“不要啊——” 唐鸦发出一声哀嚎, 再也顾不上参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正在不远处好不容易把浩然和玄同拉开的北邙。
唐鸦一把抱住北邙的胳膊,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首席哥哥,北邙哥哥,救命啊!琢光要打我呜呜呜,还想抢我的糖!”
北邙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看着如同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唐鸦,又看了看木鸢上气鼓鼓的琢光,哭笑不得,只好充当起和事佬:“好了好了,琢光,唐鸦,都别闹了……唐鸦你也是,有好东西要分享……琢光你从外面进来,多危险……”
琢光哼了一声,操控着木鸢又靠近了些,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唐鸦。唐鸦则死死躲在北邙身后,嘴里不停喊着“首席保护我”。
两个人,一个在空中虎视眈眈,一个在平台上寻求庇护,就这么隔着玻璃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战争,围着北邙转圈,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而被唐鸦半途而废的参商,此刻穴道只解了一半,身体处于一种半麻半痒,能动却又不完全能动的尴尬状态。他费力地试图自己冲开剩下的阻滞,一边努力,一边看着那边鸡飞狗跳的场景,内心无比无语:哈哈,这就是真慈校长创办的稷下学宫最优秀的学员们,五浊恶世,我们完蛋了。
还有……
你们倒是先有个人来管管我啊!把我彻底解开行不行?!北邙!玄同!你们两个疯子!
参商正在纠结,是忍着不适自己慢慢运功,还是拉下脸开口呼叫那边正被唐鸦缠住、忙着处理“儿童纠纷”的北邙过来帮把手……
就在这时——
“砰!”
天台那扇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门,被人从外面有些粗鲁地一把推开。
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那是一个穿着稷下学宫标准学士袍的少女。
袍子是常见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利落挺拔。她梳着简单的高马尾,眉宇间带着一股少有的英气和飒爽,眼神明亮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宝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她一进来,目光就快速扫过全场,语气急切地大声问道:“家人们!你们谁看见洛神那家伙了?!”
这个声音……苏杭猛地抬头,虽然音色更年轻,更充满活力,少了那份历经沧桑的慵懒与怨怼,但他绝不会认错——这是海石榴的声音。
苏杭和关山渡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穿着学士袍,英气逼人的少女。没有了浓重的新娘妆容,没有了那身刺目的血红嫁衣,眼前这张脸清晰地暴露在月光下——眉眼精致却带着锐利,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时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
这张脸……苏杭和关山渡对视一眼,他们总觉得越看越觉得眼熟。
“我想起来了!破域联盟!”
苏杭一拍手,灵光一闪地解释道:他在破域联盟的画像上确实看到过这张脸,只是画像上的她,更加威严,更加沉稳,眉宇间承载着整个联盟的重担。
是了,不会错的……
她就是破域联盟的创始人,那位传说中的盟主——仕旒。
关山渡也反应了过来,整个人都晃了晃。
苏杭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说完之后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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