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
宿珩动了。
他翻身,跨坐在了肖靳言那紧实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上。
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肖靳言瞬间睁开了眼。
他看着居高临下,跨坐在自己身上,神情却依旧清冷的宿珩,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软软地贴在额前,一双眼睛在灯下亮得惊人。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挑了挑眉。
“怎么?打输了不服气,想用别的招?”
宿珩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他只是俯下身,双手撑在肖靳言的耳侧,一错不错地看着那双黑沉的眼睛。
“以后有事。”
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要跟我说,知道吗?”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
肖靳言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
他看着宿珩那双执拗的,写满了“你必须答应我”的眼睛,心脏的位置,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抹掉了宿珩脸颊上的一滴汗珠。
“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
得到想要的答案,宿珩心头一松。
随之而来的,是后知后觉的尴尬。
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和出格。
就在他准备手脚并用地,从肖靳言身上爬下来的时候。
他忽然感觉,自己尾椎骨的位置,被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清晰地,抵住了。
宿珩的身体,瞬间僵住。
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猛地窜上了天灵盖。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红。
他想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已经晚了。
一只滚烫的大手,闪电般地,扣住了他劲瘦的腰,猛地向下一按。
“嗯……”
宿珩没能压住喉咙里那声闷哼,整个人都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死死地,拽进了那个坚实而滚烫的怀抱里。
……
第二天,宿珩是在一阵酸痛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带。
他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每一寸骨头缝里都塞满了酸软的棉花。
身边的人还在沉睡,呼吸平稳而深沉。
那张英俊的脸上,褪去了所有疲惫与阴郁,只剩下一片餍足后的安宁。
宿珩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在那张睡脸上啃一口。
他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在这方面的体力,竟然也强悍到完全不讲道理。
从八角笼里出来,几乎是折腾了半个晚上。
宿珩撑着床垫,挣扎着想坐起来,两条腿刚沾地,就是一阵发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就在这时。
他的手腕被身后伸出的一条手臂猛地抓住。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新跌回了那个温热的怀抱。
肖靳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下巴上冒出头的青色胡茬,就在宿珩白皙的脖颈间,有些粗糙地蹭了蹭。
“再来一次?”
他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宿珩敏感的耳廓上。
宿珩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手脚并用地挣脱开那个怀抱,硬撑着发颤的双腿,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卫生间。
身后传来肖靳言毫不掩饰的,低沉的笑声。
哗啦啦的水声,都盖不住那阵得意的笑。
……
直到下午,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才再次停在了疗养中心的门口。
肖靳言领着宿珩,走进了正中那栋十二层高的大楼。
电梯平稳上升,一路抵达顶楼。
肖靳言停在一间挂着“心理诊疗室”牌子的房门前,抬手,叩响了房门。
“请进。”
一个温和儒雅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肖靳言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
岑医生抬起头,目光越过肖靳言,落在他身后的宿珩身上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怔忪。
眼前的男生,比他从资料里看到的,还要清瘦漂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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