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友杏惊呆了,“他,他……”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白友杏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的事早已抛去一边,也匆匆喝了口奶茶,冷静片刻问:“他……他跟你表白了?”
“他敢跟我表白我弄死他!头给他拧下来当球踢!胳膊腿,我全给他瘸折了,扔粪坑!剩下个身子,我串上线,我拿他放风筝!让他给我飘!敢暗恋我!妈的。”
谷斯文越说越气,抓起张纸巾撕得稀巴烂,白友杏抠着两根手指头,担忧地凑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单位男教练告诉我的!他在运动服里写爱我的藏头诗,都让别人看见了!”谷斯文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白友杏一听写诗,一颗心难抑地蹦了两下,打听道:“斯文,什么样的诗?会不会弄错了?”
“怎么会错!你自己看!”谷斯文在手机上戳了戳,砰一声撂桌上,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大概是别人拍了发她的,白友杏点开喃喃道:
我拆开月光,
爱把星星别在衣襟。
斯风掠过眉梢时,
文字便落满掌心。
妈呀,白友杏也开始生气了。这是小庄写的?怎么看,都比她写的强,白友杏痛苦地栽回椅背,薅过奶茶喝了一口,又拿手背在下巴底下扇了扇。这个庄志高,真是让人火上加火。
“别念了!”谷斯文两只拳头往桌子一砸,“你说他怎么敢觊觎我?这下全健身房都知道了,这男人是在玩火他知道吗?”炸鸡挑这时上来了,谷斯文大叫一声:“吃!”
她说完拿起一根鸡腿儿狠狠咬了一口,白友杏也跟着拿起一根,还是震惊得难以下嘴,心里嘀咕了片刻,刚张嘴咬上去,谷斯文又猛的一拍桌:“你说他还是人吗?我拿他当兄弟,他拿我当马子?”
“斯文儿……”白友杏叼着半口鸡肉停下来,不情愿地说:“你别这么说自己,什么马不马的……”
可谷斯文却突然举着鸡腿趴在桌上哭了。白友杏心里抽抽地不好受,匆忙扔了鸡腿凑过去,擦了两把手就忙着拍她后背说:“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只是巧合。”
她皱着一对眉,怎么想都觉得太突然了,这种心情她很能理解,当初贺承鑫给她发信息,她也有同样的体会。
这不是单纯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问题,即便是天鹅想吃癞蛤蟆肉,癞蛤蟆也未必就愿意。感情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还真有点负担。
可冷不丁的,她又想起桑图。桑图上学时光打一回篮球,就要收起码五瓶水,每天放学路上恨不得都有女孩等着跟他表白,但印象里,他还都挺高兴的。
哪来的差别?
谷斯文直到吃完八根鸡腿,情绪才渐渐好起来,白友杏趁机把红包和购物卡塞给她,谷斯文跟她撕吧了半天才收下,白友杏插空道:“我也有个事要跟你说。”
“说吧,只要别跟我提庄志高。”
“不是小庄,是我跟小庄的姐夫……”白友杏瞪着眼睛望着谷斯文,心里暗暗打鼓。
谷斯文抬起一张久久难以平静的脸,半刻以后,似乎才消化了这股震惊,凑近问:“杏,你想好了吗?他可离过婚……”
这个问题白友杏已经想过无数遍了,她捏着一根薯条,肯定地说:“想好了。这个不要紧,离婚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要不是因为他人不好就行。”
“他确实不是人不好,是人不行。”谷斯文脸上愁云密布,“他,他那方面不行,你忘了?”
“这怎么会忘。我是在知道这个的前提下做的决定。”白友杏说着,去蘸了蘸番茄酱,随口道:“没关系,有点儿小病也不是他的错,应该也不是不能治。”
“他到底多不行,你跟他试过没?”谷斯文说着拿起一根短短小小的薯条,“有的吧,就是这样,有跟没有似的。”
又拿起一根放的时间长、已经软塌的长薯条,“有的吧,他光长……但它就……”薯条说着就倒下了,怎么扶它都站不住。
谷斯文说完又拿起一根,白友杏拔下嘴里的薯条匆匆笑着:“斯文,要不……咱先吃吧。再等就更软了……”
“行。”谷斯文一口咬断薯条:“他是哪种?”
“我也不知道。”白友杏叹口气,“算了,无所谓,从我家出了这些事以后我就发现了,这东西就是个祸害。”她举起根薯条盯着,“但凡它好用,就闲不住,还不如没有。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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