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刚才的话,”季尝微微一笑,愧疚中带着一丝愉悦,“再接再厉,小鱼。”
克莱德还在他的院墅等着,见他端着一碗成分不明的东西回来,脸都皱了起来:“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这是什么表情,”季尝闷闷地咳了两声,擦掉嘴角的血,“大小姐亲手给我做的,虽然厨艺难以恭维,但孝心可嘉。”
克莱德担忧:“你尝尝?”
他的笑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尝了一口季舒虞的手艺。
酸甜苦辣咸。
人生百味都融在了这一碗里。
像是她把这辈子两人的仇怨都想了一遍,让这碗饭食来报复他。
“……太精彩了。”季尝尽量中肯的评价。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的饭。
克莱德看着那碗饭食,面露难色:“好吃?”
“好难吃,”季尝喝了一口水,冲服下去,顿了顿,再开口嗓子都哑了,“简直难以下咽……”
“再忍忍?”克莱德提议,“毕竟是人家一片心意。”
“忍不了了。”
“那别吃了。”他叹了口气,想接过那只碗。
季尝灵敏地避开:“凭什么不吃?我是为她受的伤。”
原本收拾好东西,亲自给季尝送来煲好的养生汤,结果听到这些,季舒虞端着碗底的手动了动,没忍住:
“……真的那么难吃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两个人都顿住了。
季尝似乎有点,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还行,就是清淡了点。”
季舒虞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他随口胡诌的建议。
他的身体不适合再注射愈合针剂,应该好好养着。
季舒虞自觉担起这个重任,按照疗养食谱,又在再三思考后加了几味食材。
味道怎么样,她倒没有尝,但营养一定是全面的。
她其实看得出季尝因为凯伦博士的事生气了,但他不肯说,她也就没细问。
当年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们对季尝的恶意太大了,大到她有些不理解。
季尝只是季高风流快活的产物,或许他也没有想要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被这么荒唐的带到这里,承受着各式各样的痛苦,看着母亲死亡,独自面临残酷的现实。
季舒虞听闻,他六岁的时候,亲眼看着母亲坠楼身亡。
这对季尝来说是不小的打击吧,但他仍旧好好活到现在。
不是所有人经历这些后都能好好活下去,做对星际有益的人的。
季尝很了不起了。
她没有主动捅破季尝有意掩藏的这些,日子好像又开始平淡的过。
是某个温暖的夜晚,季舒虞开完会,路过酒馆。
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男人。
他的侧脸很优越,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看上去喝了很多酒,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不远处有几个alpha不停地打量他,那种视线叫人不适,但季尝视若无睹,安安静静地品着酒,眼睛有些朦胧。
季舒虞不打算进去,她刚想着怎么把季尝叫出来,这人就正好转头,看到了她。
在她们对视后,季尝嘴角勾起一点,笑望着她,这是打算起身出来了。
天气恢复了温暖,夜风温度正好,他就这么走过来,眯了眯眼睛:“在等谁呢,你有omega了吗?”
“……什么?”
季尝已经醉的认不出她了。
“我说,你有没有omega。”
他的眼睛湿润润的,琥珀色很漂亮,里面只有她的身影,宛如珍贵的宝石,很漂亮。
她伸手,亮出那只素雅的戒指:“在等我先生回家。”
季尝身上还带着阵阵花香,像是在哪个花丛打了滚,还带着一点酒气,听她这么说,很是惋惜地感慨:“到底是谁这么有福气啊……”
她莫名觉得很有趣,很好玩,问季尝:“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没有管你吗?”
她的嘴突然被季尝捂住。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嘘,小声点,别让大小姐知道我喝酒了……”
唇瓣贴着他微凉的掌心,季舒虞眨了眨眼睛,算作答应。
见状,季尝松开她,听她问:“要是她知道你喝这么多,下次可能不会让你自己出门了。”
“哼,”季尝低低笑了一声,突然凑得很近,带着过久违的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她会惩罚我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到时候不光是不让我出去,恐怕还要让我连床都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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