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西野回来?就?快了。”谢了了给剑上丢了个草蚱蜢,“我之前做梦梦到母亲再出来?时,都成?一个老太?太?了,还?好是梦,我还?没想?好要和她说什么。”
“诉苦呢?我好像已经过了诉苦的年纪,这时候再撒娇就?不合适了。问她要什么,或是说我要有道侣了,也?很奇怪。”
陈遂低头写着药方:“你可以问她闭关时有没有想?过你,或是问她这些年怎样。”
“是呀。我和她其实没那么亲近,倒不如说我和她一急起来?说话?就?词不达意,说不出想?要说的话?。”
草蚱蜢掉到药汤里去了。
谢了了扒拉着木桶;“小?遂哥哥,你要是见到你母亲,你会和她说什么?”
陈遂的笔一顿,墨在书册上晕开。
“大抵会问她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还?有希望她别对我太?失望。”陈遂说。
炼丹房快成?陈遂在剑宗的第二个居室了。
谢了了这几日找不到陈遂就?去炼丹房,运气好的话?陈遂会给她几枚口感还?算不错的丹药。
陈遂随手炼炼,什么口味全凭陈遂的心情。
下雨天?陈遂旧伤疼痛难忍,心情难免很糟,一天?下来?为剑宗弟子治伤时话?会少,药也?是苦涩至极的,疗伤的效果很好,却一颗就?会将那些受伤也?不掉眼泪的人苦得?眼泪直流。
大太?阳时,陈遂就?比雨天温柔上许多。
陈遂并不知道谢了了在悄悄观察着他。陈遂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那她是个很严厉的人啰。”谢了了捞不到她的草蚱蜢,“久别重逢,总该说点高兴的事?。”
陈遂想?不出陈昭会说出什么高兴的话?。
杀了游仙再想?吧。
“父亲才是最严厉的。”陈遂说,“了了,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去的?”
“好久之前了。他的残魂成了母亲的心魔,还?有一半附在剑上,就?是这把剑。”谢了了不知从哪里又掏出只草蜻蜓,“死得?早也?挺好,等母亲也?没了,我就?是剑宗名正言顺的主人了。”
“红寺的人也得听我的话?,那非常厉害了。”她说,“小?遂哥哥,你说父亲的残魂还?会不会醒来?你有没有心魔?”
陈遂是有心魔的,他很久没看到他的心魔了。
或许是邪术的缘故,他的心魔都惧怕出现在他面前,怕被炼化了。再见到心魔时,陈遂想?明白没有心的人会不会生心魔。
“你手里不就?捏着他么?”陈遂瞥了眼。
捏着的还?是剑柄呢,对剑来?说就?是剑的屁股。
谢了了在自?己老爹的屁股上玩了一会儿草蚱蜢,又不知在放什么。
谢了了松开手,剑又掉进药汤里:“我知错了。”
“他听不到我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她又问,“你快说听不到,快说他睡着时什么感觉也?没有。”
陈遂笑道:“虽然我也?想?这么说,可惜的是若他醒来?,什么都会记得?。”
“毕竟只是被唤醒的残魂,就?算苏醒也?不是完整的人了,行为举止也?会不一样了。”他说,“别用你的手一直捂着剑柄了,剑是不会被你闷死的。”
谢了了才松开手:“那他还?是多睡一会儿吧。都睡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的。”
“他当年是为何死掉的?”
谢了了说:“被诅咒侵蚀了大半的修为,又受了重伤,最后就?被人解决掉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他。我也?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就?像小?遂哥哥担心的一样。我要是和银姝一样没脸没皮就?好了。”
银姝这几日都在谢传恨那里吹箫。
或许老龙有了些消遣的兴致,陈遂也?就?由?他去了。狗蛋似乎也?在学着吹哨子,狗吹哨子好像不算是一种狗哨子。
它那点争强好胜之心都用在银姝身上。
“他没资格说什么。”陈遂说,“了了一个人已经很厉害了。”
谢了了又将剑按回药汤里;“所以爹爹还?是别醒来?好了。”
“陈遂,该吃药了。还?有你的纱布,不要总不愿意换。”老四一进门就?念叨起来?,“了了师妹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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