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更多信号正在接近…来自不同方向…规模较小…但种类繁杂…”哨兵的警报再次响起。
果然，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转站仿佛变成了一个磁石，不断吸引着废土上的各种“访客”。
有小规模、如同潮水般的辐射尸鬼群，它们被能量吸引，无知无觉地冲向防御墙，被自动武器成片收割。 有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改装得奇形怪状的掠夺者车辆，他们似乎想捡便宜，但看到那庞大的钢铁骑士和恐怖的防御火力后，大多吓得远远逃窜，只有一隊亡命徒试图发动自杀式冲锋，被“泰坦”一炮连同车辆一起化为了废铁。
甚至还有一只诡异的、如同阴影般的能量生命体，它能一定程度上免疫物理攻击，穿透了外围防线，试图直接吸取秩序水晶的能量，却被程陌精准的秩序能量冲击直接打散湮灭。
战斗断断续续，强度不一。中转站的防御体系经受住了考验，强大的火力和能量供应让他们能够轻松应对这些威胁。人员除了精力消耗外，并无伤亡。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些只是被吸引来的杂鱼。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
在战斗间隙，哨兵汇报了新的发现：“在对熔岩巨兽残骸扫描中…检测到其能量核心残留的混沌波动…与程陌力量中检测到的异常扰动…存在高度相似性…”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背后一凉。
难道程陌力量中的混沌扰动，与废土上这些变异生物同源？这怎么可能？
“另外…持续监控西方信号…发现其每次发送间隔…并非完全固定…存在极其微小的、无规律的提前或延迟…仿佛…并非机械…而是带有某种…‘思考’的痕迹…”哨兵又抛出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发现。
带有“思考”痕迹的信号？来自遗忘山脉？
程陌眉心的符文再次不易察觉地闪烁起来，这一次，那混沌扰动似乎活跃了一些，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躁动？她强行将其压制下去。
顾沉看着远方，感受着体内那微妙的混沌适应性，又看了看程陌，一个模糊的、惊人的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或许，秩序与混沌，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截然对立。 或许，程陌体内的异常，顾沉身上的变化，远方的信号，废土上的变异……这一切之间，存在着某种他们尚未理解的、更深层次的联系。
废土的秘密，远比他们看到的更加深邃和黑暗。
第149章 容器
熔岩巨兽残骸被迅速清理。它那坚硬的甲壳和蕴含奇特能量的核心被哨兵标记为有价值的研究材料，尤其是那核心中与程陌力量异常相似的混沌波动，更是引起了高度重视。
然而，没等他们深入分析，更多的“访客”接踵而至。
正如哨兵预警的那样，秩序的灯塔光芒，吸引来的生物种类远超想象。除了常见的辐射尸鬼和零散掠夺者，更多诡异的存在开始出现。
有一种能够融入阴影、发起致命突袭的“幽影猎手”，它们的利爪带有神经毒素，险些突破外围防线，最终被顾沉强化后的危险直觉和“游隼”精准的狙击配合剿灭。
有一群飞行速度极快、如同巨大蝙蝠般的“血翼蝠”，它们发出高频音波干扰电子设备，试图俯冲攻击秩序水晶，却被程陌操控“猎犬”的地对空导弹和自身散发出的秩序力场成功拦截驱散。
甚至还有一株变异了的、拥有初级意识的巨大捕食植物“荆棘女王”，它的藤蔓能够在地下穿行，突然钻出缠绕目标，并分泌强腐蚀性液体。它几乎摸到了防御墙根下，最终被徐昊指挥集中重型火力将其主体连同地下的根须彻底轰成了碎片。
战斗变得频繁而琐碎，强度不一。中转站的防御体系在实战中不断完善，人员配合也越发默契。
那些前秃鹫士兵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和几场实战后，逐渐找到了归属感和价值感，战斗起来也更加勇猛。充足的能源和强大的火力让他们在面对这些威胁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但持续的警戒和战斗，对所有人的精神都是巨大的消耗。尤其是程陌。
每一次调动秩序之力，每一次操控钢铁骑士进行精细作战，她都能感觉到眉心深处那丝混沌扰动的蠢蠢欲动。它像是一个寄生在她力量本源中的幽暗意识，对外界的混乱和战斗异常“兴奋”。
在一次清理小股尸鬼的战斗后，程陌试图引导水晶能量补充消耗。当纯净的秩序能量流经她身体时，那丝扰动突然变得异常活跃，竟然试图扭曲、窃取一小部分能量，将其转化为一种冰冷粘稠的异样感！
虽然程陌立刻强行将其压制下去，但那一瞬间的能量失控，还是让旁边一台待命的“猎犬”侦查单元突然抬起武器，锁定了正在墙头指挥的徐昊。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但这惊险的一幕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程陌？！”徐昊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如刀。他不是怀疑，而是警惕。
程陌脸色苍白，熔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后怕：“……它……刚才试图影响我……”
这是第一次，那混沌扰动试图主动干预现实。
顾沉立刻来到她身边，他能模糊地感知到程陌体内那短暂而激烈的能量冲突：“没事吧？”
程陌摇摇头，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它在变强……或者……在适应我的力量。”
这个消息比外部任何威胁都更让人不安。内部的隐患开始显现其危险性。
哨兵加强了对程陌的监控，但即使以它的算力，也无法完全捕捉那扰动的本质，只能确认其活性确实在缓慢提升，并且与外部变异生物的混沌能量存在某种难以理解的共鸣。
“必须找到控制或者清除它的方法。”顾沉沉声道。他尝试调动自己体内那微弱的混沌适应性去感知程陌的情况，却如同石沉大海，那扰动隐藏得太深，与程陌的本源交织得太紧密。
就在他们为内部隐患焦头烂额时，那个来自西方遗忘山脉的信号，再次出现了新的变化。
“信号强度出现波动…传输间隔的不规律性加剧…”哨兵报告，“最新一次信号中…除了‘回家’、‘坐标’…增加了新的片段…”
“是什么？”顾沉立刻问。
“……‘容器’……”哨兵破译出的新词，让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
“容器？什么容器？”陈阳疑惑道。
“指向不明…但结合之前信息…可能指代…能够承载某种特定能量或意识的存在…”哨兵分析道。
承载能量或意识的存在？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程陌，以及那三颗秩序水晶。
程陌体内的秩序之种，无疑是一种“容器”。那三颗由噬光体转化而来的水晶，也是强大的能量“容器”。这个信号，是在寻找特定的容器？
“它不是在漫无目的地广播…”徐昊脸色阴沉，“它是有目标的……它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样的人……”
这个猜测让人毛骨悚然。一个能够跨越如此遥远距离、穿透混乱电磁环境、精准发送信息的“东西”，它在主动搜寻？
程陌感到眉心的扰动又一次活跃起来，这一次，并非因为战斗，而是对那遥远的信号产生了反应！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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