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这么好的风气，但她很喜欢这个风气。
大人之间怎么样，不会给孩子带来童年阴影。
一上午过去，唐芷在家发出去很多零食红包，言言也带回来很多零食红包。
每个都是一分钱。
谁也没搞特殊。
“言言，你的红包要不要自己收着？自己攒钱？”唐芷问。
言言一听就说要，“那妈妈，我能自己支配我的钱吗？”
支配这个词都知道了，厉害了我的儿。
“当然可以，只要不是做坏事，随便你怎么花。”唐芷说。
言言不懂：“坏事的定义是什么？”
定义？
“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唐芷随口一扯。
言言却很认真：“妈妈，抽烟喝酒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但它不算坏事或者好事，只是别人的爱好或者习惯。打架斗殴是看情况而定，别人打我我当然要打回去的。”
唐芷一时无言，想反驳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心里也认为他说的都对。
“好，那你认为什么是坏事？”唐芷反问。
言言想了一下，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暂时没有被定义的坏事。
“那等我们遇到觉得是坏事的事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唐芷提议。
“好，那妈妈，我能随意花我的钱吗？”言言问。
唐芷好奇了：“那你说说，你准备要做什么？”
“我没想好呢，我想花的时候才知道。”
唐芷揉揉他的脑袋，小小的人儿，怎么这么多想法呢，说不赢，根本说不赢。
“行，你想花就花。”这个小地方，也没什么需要他花钱的，无非是供销社的零食和小玩具。
他最爱看书，但他自己买不到。
因为这里没有得书卖，得去县城。
“妈妈，我做什么事，你会骂我呀？”言言回房间藏好他的钱，跑出来突然问。
“怎么这么问？你先说你做什么了？”唐芷以为他又调皮了。
“我才没做什么呢，我都和小伙伴们一起规规矩矩去拜年，没在别人家不礼貌。”言言坦坦荡荡。
“那你咋啦？突然这么问，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你做什么我会骂你啊。”唐芷觉得自己不会舍得对他说重话。
“因为我们去孔叔叔家拜年，看到杨婶婶在凶弟弟，我们大家都不敢进去了。”言言像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凶弟弟？”这么小的孩子，杨嘉意凶他干嘛？能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
“嗯，可凶了，说弟弟害她胸口痛。弟弟还哭了，婆婆叫婶婶小点声，吓着弟弟了。”言言绘声绘色的。
唐芷皱眉，但没多说什么：“我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别人家的事，让孔叔叔自己解决。”
孔景舟家儿子，才一岁半，能害得杨嘉意胸口痛？气的？还是没戒奶咬的？
不清楚。
不想他们了，跟她没关系，孩子有他姨婆在，不会受伤的。
“言言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做午饭吃了，一会儿爸爸回来了。”
“随便吃吧，我还不饿。”言言跑去玩他舅舅给他寄的新年礼物，一辆新的小汽车。
他舅舅亲自做的，用他工厂的边角料自己组装焊接的。
这么多年，言言的很多小玩具都是他舅舅自己做的。
不是小汽车，就是小飞机，小手枪，铁皮青蛙。尺寸不一，形状却有点单一了。
但言言每次收到都很高兴，还会自己亲自写信感谢舅舅。
去县城看到好看的玩具，也会让妈妈买了寄给舅舅家的弟弟妹妹。
他爸爸用子弹壳给他装的坦克，他都想让他爸爸给弟弟妹妹也做一个。
可怜顾恒到处让人帮忙攒子弹壳。
好不容易才多装了两辆小坦克给寄出去。
“行，我也不饿，煮面吃吧。”唐芷懒得做复杂的了。
“哦，我没意见。”言言说着，又跑去摸一块生糕吃。
生糕是粘米粉蒸的，唐芷也没阻止他吃，这东西能当主食吃，有点微微甜。
就当他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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