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危机暂时解除,纪绾沅的心却越发跳得厉害起来,她用心记着温祈砚和温父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幽州那边的矿业开采得如何了,纪时章真是一个老狐狸,尾巴藏得够好的,时至今日,居然连位置都摸不出来。”
纪绾沅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竟然敢说她父亲的不是,到底谁才是老狐狸啊!
见到那翠绿色的桩子动了动,温祈砚回温父,“岳父大人昔年也是风云人物,叱咤官场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父亲操之过急了。”
察觉到温祈砚竟尊称对方为岳父大人,温父朝着他看了一眼。
料想他对纪家女情意未散,对纪家的人下意识尊敬,倒也情有可原。
害怕温祈砚越陷越深,听小丫鬟说,他昨日黏纪家女黏得紧,人家去客房,他也跟着去了,真不知道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别的。
说是公事,时至今日,一点头绪都没有。
思及此,温父有些许不悦,所以语气不太好听,话语也隐隐带了威胁,
“你既然不让你弟弟参与进来,纪绾沅那边你就抓紧一些吧,若再过些时日还没有什么消息,为父等得了,朝廷也等不了了。”
“儿子知道了。”听出他父亲话里话外的催促,温祈砚面色无波。
温父从南书房出来时,纪绾沅吓得往墙根缩了好几步。
等温父彻底走远,她方才长舒一口气,又等了好一会,看着温祈砚没有要从南书房离开的意思。
她才蹑手蹑脚,沿着墙角根沿消失。
纪绾沅走了之后,青禾现身说她去了温夫人那边,方才温夫人派了小丫鬟来传话。
“母亲找她做什么?”
温祈砚翻着幽州的卷宗,看着温父这次带来的文卷,以及他派出去的人查到传回来的信笺
“属下不知。”
“派人去瞧瞧。”温祈砚吩咐。
青禾拱手,“是。”
如今大公子对于纪家大小姐越发上心,甚至连朝廷的消息都透露给了她。
虽然还不明白自家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青禾知道,对于纪绾沅必然不能够再像从前一样了。
纪绾沅没想到,那日她跟贺循同坐一辆马车回来,居然被那么多温家人瞧见了。
她还认为隐蔽呢,前些时日被温云钦抓包,眼下又被温夫人抓包。
温夫人说话很直接,说是旁边的老妈妈讲的,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云钦那人还不错,应当不会把她卖了,所以极有可能就是眼尖的婆子瞧见了,把话漏到了温夫人的耳朵里,这就来质问她。
纪绾沅沉默片刻,一点都不想忍了。
说实话,要解释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咬死不认,反正没有实质的证据。
更何况,她要跟温祈砚和离,才不要像之前一样卑躬屈膝,讨好温夫人。
最好,闹吧闹吧。
所以她的态度不咸不淡,说不上坏,却也称不上好,
“不过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婆母为这点子小事来质问我,是觉得我有问题吗?”
温夫人被呛得顿住了。
纪绾沅一直装乖,她险些都要忘记这位大小姐真实的嚣张跋扈的性子了。
“是哪个婆子老眼昏花看错了在背后乱嚼我的舌.根?让她来我面前对恃,我倒要看看,她在哪瞧见我藏男人了?”
纪绾沅忽然翻脸,温夫人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是旁边的老妈妈看出局势不对劲,及时出来打圆场,给纪绾沅添了茶水,
“少夫人消消气,夫人绝不是要责备您的意思。”
纪绾沅皮笑肉不笑,“是吗?”
“婆母叫我过来质问,不是已经认定我做了对不起温家的事情了吗?”
“没有呢没有呢。”老妈妈赔着笑意。“夫人都是为了维护少夫人的名声,哪有这个意思啊。”
温夫人没想到她今日这么泼,跟之前完全不同,便是脸色不好看,碍于纪绾沅的家世高,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噎了这口气,耐着性子,“叫你过来只是问问,没说你做了对不起温家的事情。”
“既如此,婆母怎么只叫了我过来问,那个婆子呢,如何不把她喊上来?”纪绾沅咬着这处不放人。
温夫人只能够去叫人把那个婆子给叫上来。
负责二门上的焦婆子见到脸色沉沉仿佛要吃人的纪绾沅,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言,跪下就说她看错了,没有这一回事。
温夫人没好气,心里憋着火没处撒呢,“既然没有这回事,你胡乱说什么!”
“奴婢就是看错了,夫人体谅奴婢这一会吧,奴婢在温家也干了几十年了,这偶尔…也是不注意。”
翡翠冷呵,“你一个不注意,毁掉的可是我们家小姐的名声。”
焦婆子往日里就爱喝酒赌钱,正事不做,专门爱听主子们的隐私,纪绾沅嫁到温家变得好说话,她们觉得她好欺负了,竟然敢嚼她的不是。
“少夫人,您饶了奴婢吧,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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