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纪丞相皱眉问。
纪凌越给纪丞相夹了菜,“这件事情,若问儿子……儿子觉得可以顺从沅妹的心意。”
“哦?”纪丞相看过去。
“说说你的看法,为何要听你妹妹的?”
纪凌越反问,“父亲觉得以目前朝廷的局势,沅妹和温祈砚的姻亲能长久么?”
前些时日宫内的眼线已经透了信,证实温祈砚迎娶纪绾沅的动机不纯。
既然动机不纯,那达到目的之时,这桩因利益而结合的亲事就会断掉。
纪丞相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父亲曾经教导儿子,若是局势过于明了,利己的同时也利旁人,浑水才好摸鱼啊。”
是……
纪凌越都明白的道理,纪丞相怎么不懂?
这是他一手调教起来的义子啊。
只是牵扯到女儿,总是心软,不想她过于伤心。
纳这个妾进门,万一叫她伤心怎么办?
她如此中意温家子,追求了他那么多年,没少掉眼泪,甚至是用尽旁门左道才怀上了他的孩子,跟他扯上干系。
但……若非陛下的授意,就算是有了孩子,温祈砚根本就不会娶她。
如今为了讨好温家的人,新婚才多久,就要给温祈砚纳妾?
他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女儿,怎么卑微伏低做小到这个程度。
恨铁不成钢的同时,纪丞相更多的是心疼,他捏了捏眉心。
纪凌越道,“其实……这个妾若是进门了,跟温祈砚有所牵扯,沅妹指不定会对他失望,对温家失望,届时能够.抽.身守心。”
对于纪绾沅追逐温祈砚的那股劲,就仿佛被人下了蛊,纪丞相根本无法理解,只能纵着她。
这么多年,也不抱任何希望她能够把心思从温家子身上收回了。
“父亲若实在担心,或许可以亲自挑人送进去温家给温祈砚做妾,此人也能够照拂沅妹。”
纪丞相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怕温家人不乐意。
温择父子对他纪家相当防备。
“这件事情再看看吧。”且等几日瞧瞧纪绾沅的心思会不会消散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幽州那边原本已经准备就绪了,可在开采矿业的前际,底下出了一点问题,四大负责人竟然被抓了一个。
开采的时日要推迟不说,还要抓奸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朝廷这边也棘手,不知道关押到了何处。
说来讽刺,抓审的主官大臣,还是他那个出众的女婿。
纪凌越安慰纪丞相宽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
僵持的时日飞逝,纪绾沅丝毫不让步。
甚至开始绝食。
纪夫人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决心,饭菜都喂到嘴边了,说不吃就不吃。
饿得几乎晕厥,找了郎中扎针,醒了过来,她也哭着不吃,还说要死,就让她死了就不必烦心了。
纪夫人和纪丞相被她气得心梗,吹胡子瞪眼。
真真是冤孽,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最后不得不让步,拂袖说是不管了。
纪绾沅总算是达到了目的,饿得不行,纪夫人端着饭菜过来,她总算是张口吃了。
当日,纪绾沅就让人去给温夫人传话。
收到消息的温夫人正在府中招待蒋姨母和曹欣。
这些时日,蒋姨母已经从庄子上把曹欣给接来了,回了曹家一趟,收拾齐整携带礼品前来探望温夫人。
只可惜温父忙碌并不在家,不仅仅是温父忙,温祈砚更是忙,那日晨起离开,到现在都没回来一次,听说是刑部出了大案子。
小丫鬟凑到温夫人耳边递话的时候,母女两人都听清了。
听到纪绾沅搞定了纪家那边,蒋姨母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拍了拍曹欣的手背,示意她事情稳了。
曹欣低眉顺眼,没说话。
温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前些时日她已经跟归家换衣裳的温父再次提起,温父还是说这事不成。
可当听到是纪绾沅的主张,还得知纪绾沅甚至回娘家跟纪家的人交涉了,他才蹙着眉头没说话。
温夫人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企图打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几乎是口干舌燥了,沉默许久的温父才无奈道,等纪绾沅的消息,若是纪家人不觉得在这个关口纳妾委屈女儿,他也没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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