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借由罗鸿夕叛乱,她才能立功擢升,如今唐绮为何又要让她来顶事儿,这事儿忒大,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没人说受惠恩师,就要把命赔出去的吧,人都趋利避害。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现在是深切体会。唐绮的用意,她想不出所以然,心里的焦灼就始终盘旋。
公主府。
泯静把小菊哄到屋中,给她穿上燕姒的衣裙,让她装个样子。
小菊任由摆布,苦着脸小声问:静姐姐,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呢?奴婢哪里扮得了夫人。
泯静给她梳起发,安抚道:平日里你胆子不是挺大么,让你扮你就扮,不让前院起疑心就成。
小菊很为难,直言道:奴婢觉着吧,百灵姐姐一差人来,见到奴婢就要露馅儿,根本瞒不住的。
燕姒已作好了女使打扮,从旁边走出来说:昨日我扑蝴蝶来着,今日身子不舒服,要卧床休息。你尽管躺罗汉床上睡,其它的事儿不用想,泯静留下来在这陪着你。她晓得怎么应对过去。
几句话之间,泯静已经替小菊挽好发,再哄两句说:你身形与姑娘相似,待会儿只管朝里侧躺,搭着团扇将脸这么一遮,谁也不敢近前来看。
小菊咬牙听了,主子有吩咐,她虽有些害怕,但又不能不办,只好伸手接过燕姒递来的团扇,福过一礼,过去罗汉床上,把自个儿给躺了。
院子里的女使们在洒扫,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澄羽等泯静先出去将人都支开,才带蒙起面纱的燕姒往公主府后门走。
他在府中行走自有,地形早已烂熟于心,逢人询问,便说:小菊脸上起了小疹,夫人吩咐带她去寻郎中。
燕姒早想好了这番主意,故而一路没出岔子,很顺利地出了府。
离开公主府后门,澄羽引着路。
姑娘跟奴来,浩水备的轿子就在旁边的小巷中。
燕姒跟上去,入了小巷,果见轿子已候着,二人疾步走近,不想多日不见的宁浩水从轿旁绕了出来。
姑娘。
燕姒眉尾轻动,说:你怎么来了?
宁浩水已经高出她一截,垂首替她挡了刺目阳光,答说:姑娘只让哥传话,说备轿子去安乐大街,却没说为何要私下备轿,反而不坐公主府的马车,我怕姑娘有什么事,左右今日百官休沐过端午,便没提前请示,直接过来了。
一袭素袍托出身上文雅,探花郎而今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
燕姒手里掐着时辰,估摸离龙舟开赛还有一会儿功夫,这才收敛急色,笑看着道:没有什么事啦,殿下今日要忙着伴驾,我是不想她还分心来照料,就偷偷去看一场赛舟。
那我便放心了,不知姑娘可允我随行?我今日无事呢。宁浩水说着话,帮燕姒打起轿帘。
燕姒躬身钻入,帘子放下前,温和道:走吧。
宁浩水同澄羽站到一处,吩咐轿夫起轿。
软轿在巷中穿行,很快拐过转角。
猫在后头的暗卫匿息跟近,却在转角处被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身影挡住去路。
江守一看到斗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阁下又想拦住我?
汉子面冷,毫无情绪地道:我家小主子怜惜您,让我务必请您吃顿好酒。
上次夫人回娘家,江守一就被此人绊住,别说离夫人五十步,她离忠义侯府都超出五十步,二人过了将近上百招,最后她还被打晕了。
一想这事儿,江守一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吃了亏,回去就苦练武艺,刻苦专研一阵,在房顶守夜的时候,都没停止想到制服此人的法子。
今日唐绮把她留下,为的便是护主,她知晓了此人出身银甲军,呆在夫人身边也是保个周全,但是
她还没琢磨出来怎么胜过此人。
于是,她只能剑走偏锋,抛下话道:我说大兄弟,咱们虽然各奉其主,但不也目的一致,殊途同归的么?不如今日就暂且别交手了,跟上去保护夫人安全才是要紧。
银甲军从不自作主张,军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生今日只接到小主子下的唯一一道命令,缠住这位姑娘,不让她跟上去,也不给她机会通风报信。
他没有任何的废话,而是在江守一话音刚落之际,直接劈出一掌。
江守一不料他突然发难,颇是无奈地横手格挡。
这人却跟个牛皮*糖似的猛攻过来,打得她措手不及,连番退避,直呼:你真是!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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