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英只是说:当时阿爹不是没有证据么?现下阿爹也没有证据,既没有证据,如何就能肯定人一定是被罗家掳走的?就算当日打上门去,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
于延霆辩道:可那日咱们不是收了一封信函吗?说要确保姒儿的安全,便请老夫一定按兵不动!
于红英抿了抿唇说:那信没有署名,没有署名就不能下定论。
于延霆还想争辩,院子外匆匆跑来了门房,快步到于延霆面前后,立时禀告道:侯爷,有客登门拜访!
谁?于延霆霎时转头。
门房道:二公主殿下。
于延霆皱了眉,于红英已先道:请殿下去正厅吃茶,我们随后就到。
片刻过后。
父女两个一起进正厅,唐绮见到人,率先从椅子上站起身:侯爷,六小姐。
殿下请坐。于延霆道:不知殿下此来,是有何事?
于红英看到桌上的茶还原封不动摆在那里,稍微欠身对唐绮见礼。
唐绮摆摆手道:六小姐不必多礼,本殿此来只为一桩事。想必侯爷和六小姐也是知道的,本殿倾慕于妹妹,前些日子在宫中遭遇劫难,这不,一出宫便听说她和侯爷都病了,前来探望。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于延霆。
于延霆头上还有汗,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是是,是病了。因着病了,所以此时不便相见。
唐绮手放在膝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于延霆看。
于妹妹,当真是病了么?
她双眸带着意味不明的探究,于延霆心焦如焚,左思右想一番,还是道:确实病了。
唐绮倏然叹气,坐回椅上,伸手去端茶。
侯爷何必瞒着本殿,于妹妹并不在府中。她揭开茶碗的盖子,沿着杯轻轻吹出一口气,道:本殿从大理寺来,罗兆松说,忠义侯府在这次罗家造反一事里,帮了罗家,他手中有于妹妹的亲笔信函,现下于妹妹的下落,只怕也只有一个人知道。
于延霆脸上的假笑彻底搂不住了。
唐绮喝过茶,将茶杯轻轻搁回桌上,回头来问:侯爷还不打算跟本殿说句实话么?
于延霆深重叹出一口气,左思右想后,道:实不相瞒,姒儿在殿下生辰后的第二日午时,便被人从国子监掳走,侯府后来收到一封信函,说的是让侯府按兵不动,除此之外,于家也没有姒儿的消息。罗兆松所言,殿下可不能尽信,侯府并未在此事中插手。
唐绮起身,合手朝于延霆一拜。
于延霆僵住,急道:殿下,这如何使得。
唐绮站直后道:他说的话本殿自然不会尽信,于氏一门忠君,父皇自有明断。只是,三弟如今正在府中禁足,罗家败后,朝中只大哥与本殿能争个高下。本殿对于妹妹的心意不改,望侯爷能谨慎斟酌她的婚事。罗兆松已伏法,此刻于妹妹的安危要紧,本殿得了侯爷实话,这便要回府调遣御林军去寻人,先告辞了。
多谢殿下相助!
于延霆道过谢,同于红英一道送唐绮出门,走到阶下,唐绮半转着身伸手阻他,说:侯爷留步。
话罢,她带着近卫扬长而去。
于延霆目送唐绮的背影出了侯府大门,才沉气扭过脸,朝于红英说:你看她如何?
她这般急,想必是将姒儿放在心上的。于红英搅着手绢,望着慢慢关合的大门,又道:那眼神,骗不过人。她赶来跟我们互换消息,说到一点,我想还很有可能。
于延霆问:哪点?
于红英答说:罗兆松关押姒儿多日,保不齐逼着姒儿写过些什么,此时让她大张旗鼓去找人,咱们也要大张旗鼓去找。他日姒儿手书的东西呈到御前,官家才会相信那是被逼迫的。
于延霆拿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推着轮椅往后边院子走。
过会儿我就让银甲军满街跑起来。
于红英说:好。二公主让您好好斟酌姒儿的婚事,看眼下情形,她是有意要娶姒儿为妻的,等人好好地回来了,若没别的变故,就先将她的婚事定下来,如此,官家知晓咱们这一支,到她这里便是最后一代了,也不会再疑心银甲军。
于延霆终于冷静了些,点头附和道:我也正有此意,罗家能败成这样,二公主聪慧过人,想必她能护姒儿一生顺遂。
另一头。
唐绮同青跃一迈出侯府,上了马车直奔公主府,入院子时,百灵红着眼眶迎来上,见礼之后道:殿下,有客来。
谁?唐绮大步往正厅走。
百灵跟到她身侧,答说:御林军副督军。以伺候了茶水点心,她正在厅里等,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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