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程总过两天再登门,沈祚君盖过尤敬尧,到时我亲自和你谈。
尤敬尧不甘示弱,可我们也是来谈收购的,顾董在世时还特地邀请我们程总来谈合作,怎么这事儿范总就没听说过?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祚君仿佛听见什么笑话,顾氏马上就要改名换姓,你拿顾先元的名号又想压谁?
人走茶凉,顾先元的名号确实已经成了一句空话,可尤敬尧的言外之意却不在此。
听说顾董是为朱氏财团,范总眼珠一转,躬身大步上前要和程之卓握手,我真是老糊涂了,刚才胡言乱语,还请程总千万别当真!
沈祚君脸色骤变,只见程之卓眯眼笑着与之握手,范总客气。
范总,沈祚君指着晾在桌上的合同,那上面白纸黑字就写着沈祚君的名字,我已经在合同上签字了,您这是要毁约吗?
范总根本不看那两份废纸,眼睛眯成一条缝,可我还没签字啊,沈总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严重,生意嘛,自然是越谈才能越好,我也不希望偌大一个顾氏集团就这么草草被贱卖。
前一刻范总口口声声还说高攀,转头就成了贱卖,朱氏财团的名声确实响当当,沈祚君心知前几天的心思算是白费,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
好,那范总就和程总慢慢儿谈!
见状程之卓却让尤敬尧和曹舜英留下,转身跑出去追沈祚君。
沈总留步!
电梯厅里,沈祚君头也不回,程总还有什么指教?
很抱歉抢了沈总的生意,程之卓姿态很低,不知道沈总肯不肯赏脸,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沈祚君转身,眼中怒气冲天,你也知道抢了我的生意?可你到底是想赔罪,还是想得寸进尺!
不是得寸进尺,是求沈总高抬贵手放过秦绍。程之卓上前,冤冤相报何时了?三家恩怨不如就到此为止,往后咱们齐心协力,共御外敌。
可回回都是别人劝她们沈家别再计较,明明沈家才是多年的受害者,程之卓更没资格来劝沈祚君,他攀上你,你又攀上朱氏这个高枝,药协上下谁还敢为难秦总?
程之卓没有正面回答,只问:不知道沈总查三院的事,有没有牵出更多的内幕?
你还敢提三院的事?程之卓,当初我真是错信了你!沈祚君脸色铁青,几乎是吼了出来。
就算三院真查出程之卓想要的内幕,沈祚君也不会松口给他,因为医疗黑市的前车之鉴在先,程之卓拿着沈祚君辛苦搜集来的资料去借花献佛讨好朱氏,如今还让朱氏反过来对付自己,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之卓胸膛起伏,闻言点头,却不是认同,你说你错信了我,我何尝不是错信了你?你查到杀害顾先元夫妇的真凶线索,却没有第一时间递交警方,而是私下透露给顾胜朝。沈祚君,你扪心自问,难道就没存着半点别的心思?
两人都心知肚明,顾胜朝不是别人,他不会手下留情,当时他也是真对秦绍起了杀心,若非程之卓前后奔走拖延,又侥幸救回赵恺,后果不堪设想。
沈祚君一愣,随即道:那也是他庄家欠我沈家在先!
可庄建淮已经死了,你还要秦绍搭上一条命不成?程之卓忍着咳嗽,他从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如今已经家破人亡,他做错了什么?他又欠你们什么!
这话换了秦绍,如果单为他自己,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可程慧芳就是沈道炎介绍给秦曼华养胎的,前后恩怨纠缠,其中究竟是谁欠谁,谁又欠得更多,恐怕他们根本算不清。
沈祚君终于没再吭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顾氏大楼,程之卓回到办公室时,朱瑞芝的茶刚喝了一半。
程之卓清了清嗓子,重新笑道:让小朱会长久等。
抢人家到嘴的肥肉,挨了不少骂吧?朱瑞芝都不用看他,开口一针见血。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工作之外,程之卓也念着和沈祚君的同窗情分,只可惜情分不能当饭吃,沈家到底还是出了手,程之卓也还是戳破了最后一点情面。
幸好我这辈子都追不上朱氏。程之卓心想,还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情谊更好,凡事被钱权浸染,似乎总没有个好结局。
朱瑞芝一哂,我就当你在夸我咯。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朱瑞芝的茶杯见底,程之卓让人重新沏一壶来,又说:多亏小朱会长的帮忙,还有高桥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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