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少爷,别耍小性子好不好?许应荣叹了口气,把药搁在床头柜,拉过椅子坐下。昨天他忙完已经深夜,刚走到停车场,庄家的车就到了医院门口,我听他们说昨天的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平时再谨慎不过了,怎么不让更专业的保镖去救人?
庄希文扯了扯嘴角,心情好。
许应荣:
早上下过雨,这会子窗外湿漉漉,庄希文拿着半杯水转,嘴里发苦,当年庄夫人也是这样
为了救他舍身而出。
卧室霎时更加安静,这是庄希文的心结,也是许应荣的,良久他倾身劝道:商场如战场,二十年过去,当年的绑架案犯已经正法,伯母爱子之深,也不希望你一直内疚不安。
庄希文摇头,可我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可至少现在,你还是庄氏的少东家。许应荣有些急,他虽然比庄希文年长几岁,但庄希文的秘密他几乎全知道,包括他不是庄伯父的亲生子,包括庄伯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庄希文淡淡道: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
许应荣一惊,只见庄希文十分平静地给他两只自封袋,里面各装着一根头发:
帮我化验一下。
许应荣接过,这次验谁?
曾绍,庄希文放下水杯,压低声音,我还要他的资料,全部。
许应荣立即起身查看,外间的门严丝合缝关着,他这才回来,两个人说悄悄话似的:这人不是说,是派来刺探机密的间谍?你先有个准备,伯父都没查到这批间谍的雇主,我不一定查得出来。
庄希文又摇摇头,不,是他的个人资料。
什么意思?许应荣想起刚才没头没尾的一句,立即明白过来,你是要我顺着之前,伯父追查他亲儿子的线索继续查?
庄希文这才点了点头,嘱咐道:别让任何人发现。
有数,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许应荣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片,又劝道:还有这药得吃,别任性。
庄希文见这茬还没过,干脆不说话了,改装死。许应荣登时皱了眉,语气却更柔和,你到底吃不吃?
马上。
庄希文说的马上,就是等人走后,马上把药喂了马桶。谁知刚从厕所里出来,褚秘书就过来送水,他看见床边药盒拆开,里面少了一颗,问:小庄总吃过药了?
庄希文喝了口水,端的原先那杯。
这时猫咪被吵醒,伸了个懒腰,走到卧室与外间的连通口,耳朵立刻折成飞机状盯着褚秘书,褚秘书见小庄总不答,改口道:您吃过药的话,我下去吩咐厨房炖汤。
带着逼问意味的陈述句,庄希文当然明白这是在替庄董过问,他又喝了口水,这才说:吃过了。
褚秘书:刚服药就上厕所,是有副作用吗?
褚秘书。
庄希文抬眸,捏着水杯的手指力道不变,语气却沉下来。
既然身为您的秘书,自然需要对您的一切尽责,褚秘书毕恭毕敬,让人找不出错处,说的话却硬邦邦的,也让人无法回避:所以您现在不舒服?
房间暗下来,两相对视间,庄希文撂了水杯,那声音恰被外间的敲门声所掩盖,褚秘书转身去开,开门却见是曾绍。
什么事?
褚秘书扶了扶眼镜,平时他站在庄希文身后,还能压小庄总半个头,但此刻在曾绍面前还是矮了几寸,只见曾绍居高临下,公事公办道:送药。
什么药?进来。
然后曾绍就绕过褚秘书进了卧室,弯腰道:小庄总,昨天您倒地撞伤腰腹,现在还痛吗?
褚秘书紧随其后:撞伤?要不要紧?
要不要我脱干净了给褚秘书检查,免得褚秘书以为我欺上瞒下?庄希文端一副笑脸,但声音拔高了些,让褚秘书忍不住想起昨天车里的情形。
好像从受伤之后,小庄总变得有点喜怒无常,更棘手的是,变得不怎么听话了。
加上曾绍还在场,褚秘书没再多说,只道:您休息,我去厨房。
我,你留在这里,保护我。
褚秘书已经转身走到连通口,听见庄希文的话侧头追了一眼,然后才出门去。
小庄总,您确定要让我在这儿?曾绍不确定小庄总究竟是针对谁,于是忖度着他的神色道:我昨天才让您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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