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尘和容禅打得愈发不可开交,不似那天擂台比试,还留有几分章法,这日是两人私仇,因此只顾泄愤。场地也不拘了,又不如那日那般多人观摩,不必顾忌什么。因此直打到飞沙走石、树倒花散、天黑云暗!
淡金色和海蓝色的灵光在半空中对撞,发出一一阵阵锐鸣之声!
松针未来得及寻到落霞宫,半路上便遇到了一人,清微剑宗执事长老臧伯笃。他早听说宁见尘上松风院去了,匆匆赶来,这下听说两人打了起来,更加快了脚步。松针乘上臧伯笃的大青色葫芦和他一道,一气儿的功夫,便回到了秋水峰,出现在松风院上空。臧伯笃看到下面两人缠斗在一起,在半空中大叫道:“住手啊!两位小友!”
容禅的金吾禁夜扇正抵在宁见尘归鸿刀之上,金属磨擦发出阵阵灵光,如炸裂的火花。容禅步步紧逼,想逼近宁见尘的喉咙,宁见尘的刀尖也捅向了容禅胸口。而这时,臧伯笃在半空中扔下一把雪蓝色的沧浪剑,沧浪剑泛着冷厉蓝光,一下子把两人分开了。嗡嗡颤动的沧浪剑插在松风院中心,震得整座秋水峰都微微一震,而不断震荡开来的蓝色灵光如水波般席卷了所有人,自然也把容禅和宁见尘冲击开了。
容禅向后退靠在山壁上,内伤有所发作,吐了口血。宁见尘也没多好过,脸上道道被劲风割出的血痕。
“两位小友!有话好好说啊!何必动手呢!年轻人就是火气盛!”臧伯笃在半空中跺脚道。他是化神期修士,虽俗务缠身,但出手分开容禅和宁见尘两个小辈不成问题。
臧伯笃收起葫芦,降至地面,先询问了客人宁见尘是否有恙:“昆吾小友,老夫来迟了,你可有事?”
宁见尘捂着流血的肩膀,倔强地摇摇头。他怎么会说有事,他还要救出江桥呢!
臧伯笃又走到容禅身边,更是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手,道:“容少啊容少,这可是贵客,你怎么能动手呢?”
容禅冷哼一声,面露嘲讽,哪有认错的样子。
自家的孩子,臧伯笃总要多说几句,给足外人面子,便又指着容禅道:“你等着你娘亲罚你吧!”
容禅更不怕了,他若是个能轻易被打服的孩子,就不会从小让他娘那么头疼了。
臧伯笃走到宁见尘身前,查看他的伤势,招招手,让身后仙侍送来疗伤丹药。宁见尘服了,伤势肉眼可见好转许多,便在地上打坐,吸收药力。臧伯笃拱手道:“昆吾小友,是我清微剑宗管教不严,有什么事,惹得二位大打出手?不妨坐下来说,老夫年纪大,脸皮厚,无十分本事,做个居中调停也行。”
臧伯笃却是自谦了,别人看他慈祥温和,大腹便便,整日忙碌宗中杂事,以为他不过是个管事的长老。但臧伯笃修炼时间很长,修为很高,却是为人忽视了。
宁见尘道:“臧长老,恕晚辈不能全礼。晚辈来松风院也别无他事,只是希望容公子能手下留情,放过江桥,他只不过一介仙侍,不是甚么厉害人物,经不起容公子折磨。”
宁见尘待人温和有礼,话语真实诚恳,让人听了哪不能偏向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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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撕起来了,撕得更响一些!
第2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臧伯笃听闻原由, 便转向容禅。人宁见尘并非无事生非,你容禅如何说呢?“那位江桥小友何在, 不妨请他出来说话。”臧伯笃道。
江桥听到自己的名字, 从人群背后走了出来。他见到陌生人,有几分忐忑。尤其是后来出现的一位长老,似乎德高望重。
“江小友, 你不必紧张。”臧伯笃笑眯眯地说, “你可认得这位宁见尘,宁小友?”
“认、认得。”江桥说, “宁仙师,您怎么和容仙尊打起来了……”
宁见尘见到江桥无事,有些激动,问道:“小桥, 你可有事?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去后山找不到你, 寻了几日,才听说你在这里。”
“我没事。”江桥说,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容禅, 有些不确定地说:“听说是秋水峰这里缺人干活, 就让我来了。”
宁见尘亲眼见江桥无事, 放心许多, 他还以为容禅小心眼,会对江桥做一些不利之事。宁见尘说:“你没事就好, 我听说你在秋水峰, 担心他们对你不好……”他初见容禅时那态度,似是坐实了容禅不怀好意。
江桥连忙摇摇头,摆手道:“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真的?”宁见尘仍有几分担忧,他担心以江桥的性子, 报喜不报忧。他站起来走近江桥,想执起江桥的手,查看他是否受伤,不料一把冰冷的金扇挡在身前。容禅眼瞳如冰,淡淡地说:“非礼勿动啊。”
宁见尘脸一红,他第一次被人这般拦住,和他以往形象实在不大相称。
臧伯笃见状,便将两人分开,道:“既是误会,大家说开就好。老夫在此做主,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两位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可好?”
宁见尘说:“既是误会,在下无其他话说。容公子今日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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