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痛苦的新生宣告结束,香燐侧过头看着眼镜中反光下完整又健康的自己,汗水狼狈,充满血迹,“雏田,这就是你的一年?”
“是。”
伤口慢慢修复,从腐烂的根到新生的肉,疼痛从骨子里蔓延在每一根能够感知到痛苦的神经,但是比起这些香燐更担心的是其他事情,她取回眼镜,仔仔细细地凝视着那双浅蓝色的轮回眼…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漩涡一族因为异于常人的查克拉能量而在灭国之后被其他势力不断争夺,最近的水之国,临近的火之国,遥远的土之国、风之国、雷之国,就是因为那些恃强凌弱、毫无人性的大国从来不把忍者当人看,红色才会消失,光从窗外照进来,平安京的白眼姬跪在地上仰望漩涡一族的红发。
“我知道。”
两年的告别,温柔的人还是那么温柔……只是从前的眼睛从纯白变成浅蓝,眼睛的主人从无能变得无敌,大家都知道那个答案意味着什么,所以香燐才会揭开袖子,把人生中所有的伤痛放在人前。
“我继承我母亲的特殊体质,只要咬我一口就可以恢复查克拉或者治愈伤口,从这里,”从袖口到衣领,等到香燐把最丑陋的样子全部放出来,眼泪无端就落下,“到这里,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伤疤从何而来吗?雏田,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一定要好好听我说……听我,我,我的母亲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草之国的忍者当成医疗包消耗完的。”
漩涡一族流亡的血脉遍布世界,那些红色或许没有彻底消失,但血脉的诅咒一直存在,巨量到不可思议的查克拉,能够封印尾兽的血脉之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馈赠变成了诅咒——因为这个世界,所有忍者都知道治愈他人意味着什么……
“雏田,你和我不一样,”眼镜后的感情同样清晰,眼泪不断落下,“求求你,快逃走吧……”
为什么不逃走?
为什么不躲起来?
“我来…我可以治好那些伤疤!”也是泪水不断传递,所以彼此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
人类总是很难感同身受他人的处境,有时候理解对方,或许也只是因为遭遇过一样的事情,因为不小心触碰到心里的伤口才会莫名其妙把其他人的白色看成自己的红色,才会在心里不断对着过去的自己喊叫。
“不是那样的,我已经没什么了,雏田!这里可是火之国国都的最中心!你知不知道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对于你,对于我们到底有多危险?”
忍者的舞台是战场,但世界的中心如果也是忍者…那该是有多少双眼睛会看到这份特别。
“太危险了,你这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脚边是整洁又漂亮的红色长裙,火之国拥护的白眼姬只是哭着,又弯下腰将裙摆提到腰间,扣子一颗颗扣好,抬起头,那双眼睛好像和很多年以前初见的那样——纯粹、无垢、充满直白。
她笑着说:“香燐…抱歉,我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无力去拯救所有人,回应所有人的想法。”
这份安抚包括拥抱一切都是温暖,所以才让那时候的香燐放下戒备喜欢一个来自火之国的忍者吗?
“你,是笨蛋吗?”
“我知道,香燐,我一直都知道这样的我和那么勇敢的你相比才是真正残缺的那个,也想过很多次,要是能作为忍者的身份死去就好了。”
二十一岁的香燐在拥抱他人时,想过最多的感受就是他人是否平安,期待最多的也只有。
“不要!不要再对别人使用这份力量了。”傲娇的香燐抬起眼镜擦掉自己的眼泪,“如果被坏人知道,你会遭遇很多可怕的事情。”
运气好的,可能是被像大蛇丸大人这样的变态家伙捡走养成,运气不好的,草之国、火之国、水之国的黑暗角落多的是人体器官。
“对不起……”
“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明白。”
“是。”
两年以后爱哭的小狗还是只会哭泣,所以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佐助呢?他怎么会同意?”
白发柔顺又美丽地垂落在左边,红着脸的白眼姬低垂着那双浅蓝色的眉眼,温婉,看似平静的不平静,一切无声之言如实质出现,那两个人都是一样坦诚,怎么都学不会撒谎……
“已经放弃漩涡鸣人了吗?”眼睛后的失落覆盖上了另一种,其实香燐真正想问的是……终于连你也喜欢上月亮了吗?
“嗯。”
香燐有时候也会讨厌那些过于直白的真心,“算你有眼光。”
其他的都不重要,从充满秘密和梦想的门里,往外走,哭哭啼啼的香燐,匆匆忙忙的雏田,牵着手的样子简直就像幼稚园里的那群小鬼。
“你们知道敌人是谁吗?”
是曾经入侵过日向一族导致痛苦开始的雷之国云隐村?
还是如今留在火之国所要面对的所有财阀、地主、敌人?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