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是手术刀坠落铁盘的声音。
“雏田,不是这样的,”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者擦着眼泪,背身而去。
不是这样的又是什么样?
“你会活下来。”
人类的身体正在发生常人无法理解的异变。
“我知道,我错了……咳……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喜欢的大家都是……需要保护的人,我……很害怕失去你们,但是忍者……的世界。”
喷涌而出的鲜血从无力的嘴角散落在无尘布上,零星的点滴溅落到透明防护罩,生命正在快速消失。
“无法属于这样的我……”
所有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惨状。
“师父……”绿色的防护衣下是粉色的樱花,长达十二个小时的站立让汗水顺着眼泪一起落下,“药已经用完了…怎么办。”
“樱,保持冷静。”低头进行手术的纲手并没有任何意志上的动摇。
“小樱……”
“雏田,再忍耐一下,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的,没关系的。“
“可是…真的太痛了…一直以来,宁次和,大家,都让我痛苦,我不想……变成被大家讨厌的怪物,救救我,杀了我,好吗?”
眼泪坠落的时候,只是看着怪物空洞的眼睛,和那双充满疲惫的恐惧,就让所有呼吸难以继续。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怪物。
“也很害怕,大家的未来只剩错误。”
怪物濒死的瞬间,除了血肉模糊,连对错都无法阐述。
“不是这样的,”医者的泪藏于汗水中,只是抬起手就听见樱哭着说,”没关系的,不要怕,师父…没关系的,我……”
而眼泪的倒影中,绿眼睛的医者真的举起了禁忌。
“谢谢。”
大家都很痛苦……
“樱!放下手术刀!出去!”
同样整装待发的纲手示意助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查克拉构成的生命线穿梭在每一个伤口的细胞处,饱和,渗透,破裂,在绝对的死亡面前,就连最厉害的木叶三忍也只是做着无用功的努力。
生者敬畏死亡,但医者永远逆向行走与死神争锋相对,没有抬头,漂亮的棕色眼睛像琥珀一样美丽又冷漠,春野樱一直憧憬着自己能成为像纲手师父那样强大的女忍者,但是这一次又让师父失望了。
“对不起,师父,接下来拜托你了。”
“小樱,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蛞蝓大人!麻烦你留下来,我需要你。”
蛞蝓的粘液停留在门口又缓缓归来,颤抖又呜咽。
手术室的隔离间,入门的大蛇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木叶樱花。
“你就是纲手的亲传弟子吗?”
“是的,大蛇丸大人。”
“和兜相比也差得远,你这样可追不上佐助那样的孩子,别哭了。”
门缓缓推开的缝隙,站在阴影中的是许久不见的宇智波佐助,低着头,浑身是血和狼狈,比当时从木叶走出去的样子还糟糕。
光线消失,室内的惨叫声源源不断的传来,血红的眼睛再次在冷笑中出现,如同冷眼旁观的恶鬼,就是现在的宇智波佐助。
“好久不见,樱。”
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佐助君。”
被关闭的门掩盖了所有光鲜,角落的水滩晃晃悠悠的摆动涟漪,绿色的灯光照耀黑暗,然后水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手上的贯穿伤,肩膀上的撕裂伤,脖子上的切割伤,额头上的撞击伤……你们…到底……”
红色的眼睛一起倒映在水面,脸上的血迹同样染脏了衣袍,是美丽无比的宇智波佐助在扭曲的微笑。
“是我做的。”
“你在…说什么?”
“她手上的、脖子上的、额头上的、肩膀上的、腿上的、腹腔的,所有,所有都是我做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佐助君,你疯了吗?”
“让开。”少年的脚步往前大大迈了一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近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都变得暧昧,近到可以看见写轮眼的花纹,春野樱皱着眉屏住呼吸,保持冷静。
“不行,”突然的推拒,让樱措手不及地撞在墙上,“佐助君,你和日向一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
“知道?”
“她是无辜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了?”
“雏田,雏田她已经这么痛苦了,她想活下来的,她是想回到木叶的,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我可以跟你走,我们离开木叶永远不要回来。”
太可笑了……
“回到木叶?为了某个人吗?”少年落寞的背影在渐渐闭合的门前弯曲背影,“生于木叶,死于木叶,根本就没有一句是真话,你们,木叶所有人都和鼬一样,完全不值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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