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耳停下脚步,面上露出疑惑很是焦急的转身朝白茫大喊:“哥,五弟不会要憋死了吧!怎么办,会影响肉质吗!”
季李看到他擦了一把淌出嘴角的口水,眨了眨眼睛总算把话说了出来,“最后一个笼子里是时山满。”
他就不相信了,运气能又怎么差。都已经是最后一个笼子了,刚才听黑狼兄弟二人的交谈,不是很明显,沈二肯定又返程去找了时山满,怕是把什么行军的紧要机密又转头告诉去在外作战的黑耳。
结果就是,时山满被掳。
季李屏住呼吸盯着掀开遮盖的金属笼,紧紧握住栏杆的男人双眼赤红,手腕拘着铁链勒在皮肉上割出艳红的血痕,身上的盔甲满是干透的血迹,浓幽的眉眼间划开一道血口。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望着时山满胸口挂着由红线串联起的两根蓝紫色羽毛,隐约能看到不断往外渗血的艳红。
“我猜对了。”季李偏头朝满脸气愤的黑耳说,很快皱着眉转身看向沉默的白茫。
白茫笑了一下,摆手:“那恭喜你了。”
季李不再说话,迅速将笼门打开,下意识攥住时山满的手,十指相扣着,伸手揽住人的腰在羊头侍从的簇拥下离去。
身后是黑耳气恼的喊叫,“哥!你怎么把他们放走了,我不服!”
“哥——”一声嚎叫响起,黑耳幻化为狼形跺着脚,发出‘嗒、嗒、嗒’的响动。
季李感觉地面都在抖,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时山满一声不吭眼睛紧紧盯着他。
宫殿内。
季李回头看了眼被关在门栏外的羊头小怪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发烫的视线。
‘系统,你还不上线,那我就不管了。’季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很快收回心神,抬头看向站在门槛边身形挺直的男人,轻声道:“我会帮你离开的。”
“呜……”时山满迈步走上前,抬起被囚住的双手,嘴里衔着木质的口球,他眼睛里沁出银亮亮的水光。
“啊,不好意思。”季李赶紧上手,把口枷取了出来,因为不知道敲门在那里,手指头压在唇上一用力倒是压出不少浅粉色的血丝,时山满身形一晃直接跪在地上。
季李吓得收回了手,双手贴在衣袍上,“我、我们进屋弄吧。”他舔了舔唇,颇为无措的将目光从对方脸上刺目的刀口上移开,落到角落里冒出的一处脆嫩青草丛上。
心想,都是因为系统的原因。时山满虽然是任务目标,但是他也不该太过分了,现在倒好,自己处境艰难。
还导致,不对,都是因为时山满太奇怪了……
太蠢、太单纯。
对他太过纵容了,季李越想越起,动作间故意多施了些力气,取下口枷后,指尖碾在时山满嘴角破开的小口上,果然听到对方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季李装作没看见,将小刀推到男人手边,示意他自力更生,皱着眉头很是不解,“是被黑耳抓来的?”
时山满像是什么面团般,什么脾气也没有,敏捷的撬开锁链,回应道:“我是来寻你的。”
“你们战败了?”季李看他这副万事皆小,冷冷静静的模样就忍不住生气,提了音量接连问:“全军覆没?”
时山满温和的看着他,甚至双手捧上锋利的匕首,季李不耐烦的推了一下,只见人笑着从桌上拿起白净的丝帕,轻柔握住季李的手腕,埋着头仔细擦弄指隙间触上的淡红血丝。
“只有我和沈家姐弟被捕了。”他轻声道:“其余人都被好生安置了。”
“……就、就算这样。”季李沉默一瞬,刚想不耐抽回手,那知竟被人牢牢握住了,他心里慌乱极了,将之前恶劣对待时山满的往事全都记了起来,更是怯得眼睫直颤,面上还故作镇定的将另一只手也伸上前。
他轻咳了一声,挑刺道:“那你还不是被抓了。”
时山满从容的松开了擦净的手指,又抚上另一只,回应着,“是。”
季李还等着下文,眼睛一眨一眨的,温暖的太阳光就在身后,连乌幽幽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就没有解释了!季李真想把手抽回来,但转念一想,现在他也不是什么皇室了,倒和时山满算是共患难,再加上他们两人共处一室。
指不定对方一个不顺心就想将他了解。季李越发感觉事态严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心虚。
为什么时山满非要找到他呀?季李叹了一口气,悄然将手抽了回来,双臂环在胸前警惕的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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