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了个粉色的小猫招手的动态表情。
可爱。
江敛轻笑出声,加快了脚步。
虽然同样住在五星级酒店,江敛却偷偷开了两套房——一个是跟团队一起订的,偏“经济”的单人房,另一个则用来“金屋藏娇”,是顶层的豪华海景房。
倒不是他喜欢铺张浪费,而是......如果让家里那些人知道,他敢让江昭生睡那种狭小的、留给单身汉的标准间,恐怕他下次争取到照顾母亲的机会,会被立刻剥夺。
江昭生开始时是反对这种铺张行为的,劝也劝过了,反而被投了半个月的礼物让他习惯,从此也不跟他们争辩了。
江敛用奢侈的黑卡刷开电梯专用电梯无声且迅捷地上行,镜面金属映出江敛有些紧绷的脸。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混合着焦灼与期待的躁动。
冷静......冷静......
“滴”一声轻响,房门刷开。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胳膊瞬间竖起汗毛——
空调开得太低了,低得像冰窖。
浓郁的玫瑰甜香几乎凝成实质,强势地侵入感官,掠夺着理智。江敛踉跄着扶住墙,稳了稳呼吸,第一时间找到中央空调面板,将显示着16c的温度调高。不久前在沙滩上还显得挺拔冷静的年轻学者,此刻竟像个醉汉,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
香气在这里达到顶峰——
雪白的巨大床榻上,蜿蜒着几缕墨黑亮泽的长发,柔软的鹅绒被堆叠出一个低矮的拱形,几件明显属于男性alpha的、码数偏大的西装外套凌乱地堆在床头,构筑成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类似巢穴的掩体。
江昭生没有露出一寸肌肤,但那甜蜜到令人头晕的信息素,正源源不断地从被/褥间隙倾泻而出。那不像普通omega的信息素,更像一场延绵不绝的、带着暖意的太阳雨,蒸腾着,跳跃着,带着温度落在alpha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愉/悦。
“昭昭,我回来了。”
雪白的、赤/条条的胳膊从被褥间伸出——竟分辨不出和床单相比谁更白。
江敛伸出自己肤色较深、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微凉而柔弱的手。
“宝宝......”
一声略带沙哑却甜得发腻的呼唤响起,隔着被子,显得有些闷。
谁曾想,江敛听到这话,嘴角那点笑意反而淡了下去。他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要知道,按照家里那几位“模范”的标准,遇到江昭生这种“筑巢”行为时,正确做法是用自己的信息素耐心地、温柔地把人“引”出来,而非这样直接上手。
江敛承认自己小心眼。他在生气。因为“宝宝”,是江昭生对他们所有人的统称。
“......我是谁?昭昭。”
哪怕被嫉妒啃噬,他也小心翼翼,不敢真的用力,以至于江昭生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粗鲁对待了。他被整个拖出来,露出脑袋,白瓷般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雲,像是被热气蒸透了,那双独特的蓝绿色眼眸里也氤.氲着濕漉漉的水汽。
江敛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用手掌轻轻盖住那双漂亮得如同易碎品的眼睛,在自己手背、对应他眼皮的位置落下一个个轻吻:“告诉我,我是谁?”
江昭生迟缓地开始心跳加速——
太...太过羞耻了。他们这群人极其在乎在他心中的分量排序。从前他还会认真思考后回答,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见老三向其他人炫耀——
“谁在乎你,昭昭上次可是花了零点五秒就喊出了我的名字哦?”
因此,江敛没能等到答案,反而注意到掌下,对方纤长的睫毛颤抖得厉害,被他捂住的嘴唇似乎咬紧了,连眉心拧起的细微动作也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心慌地撤开手,双手转而轻轻箍住对方纤.细的胳膊,夸张的体型差让江昭生几乎整个被圈进怀里。但怀里的人却别开脸,不肯看他。
“...怎么了?昭昭,”江敛连忙亲了亲他的额角,用手指仔细将他颈.窝汗/湿的发丝理顺,免得刺痒,“怎么了?我错了。”
认错永远是第一要义。他深知江昭生对他们这些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宽容,甚至可说是纵容——大多数时候,只要亲亲哄哄就能解决问题。
当然,也惯出了几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混球。
江昭生正在思考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病.态,那态势,好像把追求自己当成了毕生事业那样。
可偏偏,他们个个都拥有光鲜的学历和体面的职业,优秀得让江昭生连“你们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别处”这种话都难以说出口。
他思考得太久,江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昭昭不会觉得我太烦人,打算提前结束属于我的时间,转而去见下一个哥哥或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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