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黑色生物,还有那个女人,三者又是什么关系?
乌珩想不通,谢崇宜要是不说,他就会停下去想。
因为谢崇宜已经被他踢出了食物的行列,他不会再去关心谢崇宜的事情。
“我们的脚下,我们的头顶,不知道。”
“是三个选项,还是三个答案?”
“选项。”
乌珩眼底逐渐出现阴翳,“你让我选?”
谢崇宜摇摇头,“是我们选。”
乌珩不再说话,发出声音,谢崇宜从他面前离去,他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拎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很脏,很臭。
“把鞋穿上。”他把靴子丢到乌珩脚边。
乌珩弯下腰穿鞋,“哪来的?”
谢崇宜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乌珩穿好看着他,他才回答:“从尸体脚上扒的。”
“……”
乌珩只是无言了几秒钟,他将手掌在两人之间摊开,虞美人探出芽尖,片刻后,他问道:“虽然刚刚在你那里受伤了,但我感觉它体内的能量比之前充沛了很多,这又是为什么?”
谢崇宜用手指去戳那根虫子一样的芽尖。
藤蔓在瞬间拔出,狠狠抽了他手背一下,又缩了回去。
“啧。”谢崇宜放下手,“在汉州的时候,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能让你觉得舒服,能暂时应付饥饿感,实际上,就是由于我体内的生物本身具有大到无法计算的能量。”
“它蚕食你,如果你能活下来,它更多的其实是给予你。”
乌珩看了谢崇宜一会儿,他慢慢放下眼帘。
难怪,在之前,他在吴典和生姜的身上也闻到了那股同样吸引人的味道,他们曾经都在京州参与过那场不知名的实验,都曾被那块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头彻底改变了体质。
但是——
“班长,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跟吴典他们身上的味道都来自同样的东西,但你的味道,比他们要好闻一点?”
乌珩习惯把最好吃最想吃的东西放到最后再享用,在原本的计划里,他本来打算先从吴典他们几人开动,把谢崇宜留到最后——现在全泡汤了。
谢崇宜:“不清楚。”
在乌珩之前,没有人说过他们身上有不同于人类的味道,更遑论味道之间的不同。
乌珩手指虚握,“有可能是味道确实有所不同,有可能问题出在我身上。”
谢崇宜慢慢将眼睛眯了起来,他沉思了几秒钟,低声说:“美莉基地的叶教授,你还记得吗?”
“……记得,植物学家。”
“到时候可以去问问他。”
乌珩:“他是植物学家,又不是变异植物学家。”
“理论上,大部分事物的变异都基于原本的系统,就是神话也不例外。”
只要与死亡和食物不相干,乌珩不会太放在心上,他嗯了一声,只是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要回休息站了,而不是附和谢崇宜建议的意思。
大了两码的靴子在脚下发出不合脚的咔哒声,乌珩又放下刚抬起来的腿,他还有一件事情要问。
“之前虞美人出现清理了很多丧尸,尸潮应该快要结束了,你之前说尸潮结束后有话跟我说,你要说什么?”
一辆蓝白混色的面包车唰啦一声在基地围墙后停下,林梦之怀里抱着柳宁,背上背着陈孟。
“救命啊!”他累得快要说不出来话,拼尽全力呐喊。
陈孟一直在嗅闻他的脖子。
但现在他分明陷入了两难,因为他的手可能保不住了。
“快要到截肢的时候了。”
林梦之把绝望的陈医生丢到吴典面前,把柳宁轻轻放下,“莫榭弄不了,只能找你们了。”
男生噼里啪啦倒出一长串话,重点只占了五分之一。
“很简单的啊。”生姜拿出匕首,在柳宁腿边蹲下,刀尖沿着黑色部分的最上端往下划开,里面的黑色生物流出来。
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它活过来了,生命体一般,左看右看,接着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要不是小谢在这里,柳助,还有这……”生姜与一张腐烂发灰的脸贴上脸,虫子一颗颗掉下来。
“救救我……”陈医生哀泣。
在林梦之的一堆废话中,陈孟的身份已经不必再问,生姜强忍恶心,割开了丧尸的手臂、手背,果冻一样的黑色液体牵拉着大滩黄白体液喷溅而出。
它像前面那只一样,夺路而逃。
“不弄死它?”
“它是一种暗能量,没有死这个说法,顶多枯竭吧。”生姜在陈孟的白大褂上拼命擦拭着匕首,草啊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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