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回忆起了自己好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说:“我可以求它们别吃我,它们能明白。”
“那它们听你的?”
“……不听。”
第三遍扫描后,乌珩让他进去。
隔壁,x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它在窦露的头顶上站立了起来,翅膀振得哗啦哗啦,它不断伸着脖子,“你再骂,再骂!”
它脚下的窦露也被气得发抖。
一人一鸟的面前,一个中年女人指着自己手背上已经结痂的口子说:“我都说了我这是树枝刮的,凭什么不让我进?现在这时候身上要一点皮都没破你觉得可能吗?你们发通知让我们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那说得天花乱坠,什么保管有地方住,什么不出基地在基地里面打工也能活,我们累死累活赶来,路上大把大把死人,结果都到门口了,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让我进?我今天还就要进了!”
女人说罢,一手搂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搂着一个小男孩,直接往里面冲。
窦露用力将女人推了回去。
她是异能者,对与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性即使只使出一分的力气,对方也扛不住,步伐连连后退,然后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女人坐地不起,大喊枯荒欺压百姓,草芥人命,发球难财,不得好死。
窦露被骂出了眼泪花,面对投射过来的许多异样目光,手足无措。
乌珩正看着,与他隔了好几个位置的谢崇宜却正大步朝这边走来,只见谢崇宜将窦露拉到一边,“我来处理。”
谢崇宜在女人面前蹲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了女人一会儿,然后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谢崇宜淡笑着,“注意你的手。”
“我手怎……”女人边说边低下头,只见她本来只有三四厘米长的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慢慢朝两边延长,直到它开裂,流出黑色的浓水,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恶臭被高温蒸发出来,女人被臭得直恶心,她的脸在太阳底下变得惨白,“不是,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浓水流出后,她的手背颜色始终正常,没有化为失血或是感染后的乌青。
女人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就说了吧,我没有被感染,这就是普通的伤口,发炎了而已。”
谢崇宜眯起眸子。
“妈妈……”
“班长小心!”窦露大声道。
几根藤蔓已经先所有人唰唰几声现身,它没有尊老爱幼的品德,一藤鞭将谢崇宜身旁的小女孩抽得在半空中滚了几圈,飞出去几十米远。
“小欣!!!”女人露出真切的悲愤,爬起来就朝小女孩奔去。
趴在空地上的小女孩已经一动不动,过了半天,她的脊背才抖动起来,她双臂撑起上身,口中不断咳嗽,污血混着牙齿一块喷出,地面上掉满了头发,本就瘦弱的身躯更是在瞬间变成犹如干尸。
女人拉着剩下的孩子,脚步停在半途。
“妈妈,对不起。”小女孩站在原地,身后噼里啪啦的脆响,不等她回头,藤蔓就已经从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小欣!”女人再度起跑,“我的女儿,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藤蔓钻回地底,飞扬起来的灰尘也慢慢落地,少年又用检测仪指着面前的一块地,示意下一个。
近一千人检测结束,完全没有威胁,没有可疑性的幸存者只有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除了一开始的小女孩,其余人员都戴上了hope圈,有抗议者也很快被“可以选择去其他基地的亲亲”强制说服。
众人跟着枯荒职员一起吃大锅饭,每人都得到了一盒简易但肉菜饭都有的盒饭,还有一大壶水。
乌珩面前放着两盒饭,两壶水,是他跟x的工作餐。
“我不吃。”乌珩把饭往旁边的谢崇宜面前推。
x也说“我不吃”,把饭也推到了谢崇宜面前。
虞美人则迫不及待拧开两个壶盖,把自己全塞进去,两壶水转眼就一滴不剩,它又去偷喝同桌其他人的水。
沈平安的水也是这样没有的。
“有没有人管?”薛慎端着饭盒,脸上垂下几根藤条晃来晃去,撒娇卖萌求水喝。
乌珩现在没有心情管它,他几乎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
坐在他对面的沈平安明显也同样的饥肠辘辘,但对着人类的盒饭,仍然食不下咽。
谢崇宜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面前的两份盒饭,把x那份推给了旁边的林梦之。
“班长,你真是个好人,难怪他们都服你!”
“呵。”谢崇宜扯了下嘴角,起身走出了饭厅。
再回来时,他手中拿着几个大号的不锈钢饭盒。
谢崇宜还没走近,乌珩就闻到了鲜肉的香味,他眼睛不由自主亮了起来。
乌珩很少出现明亮的眼神,他眼里的天气似乎只有阴天,被他这样看着实属罕见,谢崇宜心情很好,嘴角难免上扬。
只是手中不锈钢的冰凉又很快提醒了谢崇宜,乌珩眼睛发亮与他无关。
谢崇宜把其中的两个给了乌珩,沈平安分到了一个,鸟也得到了属于它的一个。
饭盒打开,每个饭盒里面都是码放整齐的冒着凉气的兔肉,单个饭盒的重量沉甸甸,估量不会低于两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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