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沉声下令:“速派人前往京城,通知姚将军早作准备,并将王妃与沈府家眷接出京城。我即刻召集所有兵马,准备应战。”
“京城……恐怕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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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
因为假期人多,我们4点多就起床排队爬黄山,11点多下的山,我想着休息会改改错字发布,结果一躺下睡着了。
黄山很美,但是废腿。即便坐了索道,我也撑不住。
更搞笑的是,我以为这里与山东一样的天气,结果太热了,去宏村那天差点中暑。
甚至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羽绒服。因为之前爬泰山,山顶很冷,以为黄山也会很冷,哈哈哈哈[捂脸笑哭]
[红心][红心]
第53章
许夙阳一路进宫时,心里都在思忖:皇上明知他染了这身病,旁人避之不及,却偏要召他入宫,还亲自面见。他左思右想,也猜不透圣心究竟是何意。
踏进殿内,只见皇上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也未抬头。许夙阳缓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低稳:“微臣拜见皇上。”
陆瑜并未作声,仍凝神于最后一道折子。直至朱笔落定,他才搁笔抬眼,摆手示意他起身。
许夙阳缓缓站直。今日他衣着格外厚实,袖长领高,将一身红疹遮得严实,唯独面上那些却难以尽掩。来前虽特意敷粉遮掩,却仍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痕。他始终垂首,不敢直面天颜。
陆瑜看着他,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随即轻笑:“许探花为何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朕?”
许夙阳忙恭声回话:“微臣近日身染微恙,恐冲撞圣颜,故不敢直视,还望皇上恕罪。”
陆瑜目光落在他低掩的脸上,静默片刻,方缓声道:“你既身子不适,不如与朕仔细说说。”
许夙阳一时怔住,低声问道:“不知陛下想听些什么?”
陆瑜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冷意:“自你坐上这探花之位,似乎也未曾为天下百姓谋过什么福祉,做过什么实事。朕倒是想知道,许探花空有这身才学,近日究竟在做些什么?不如与朕细细道来。”
说起来,二人之间还算情敌。
许夙阳先前听闻沈识因被囚于宫中时,便隐约察觉陆瑜待她不同寻常。
年少时他也曾随父亲入过宫,见过当时的陆瑜。那时这位还是个久病缠身的文弱太子,性子却极温和,不仅会细心照料捡来的兔子,还常从御膳房取点心给他吃。
后来年岁渐长,便少了往来。直到沈识因被囚禁宫中,他才惊觉这位看似温润的太子,竟藏着这般深沉的心思。
更不曾想,他竟会以那般手段强留沈识因在
身边,甚至雷厉风行地夺下了皇位。
他们素无交集,许夙阳算不得朝中重臣,也未曾担任过什么要职。如今突然被召见质问这些,实在令他茫然,却也不敢不如实回禀。
他垂首恭声回道:“微臣近日身子不适,一直在家中养病,未能为百姓尽半分心力,实在惭愧。陛下若有差遣,微臣定当竭力以赴。”
陆瑜目光掠过他低掩的面庞,淡淡道:“朕听闻你染了怪病。”语气微顿,明知故问,“你脸上这些红疹是怎么回事?”
许夙阳心头一紧,避开天子的凝视,低声应道:“回皇上,不过是些寻常疹子,皮癣之疾,并无大碍,劳陛下挂心了。”
陆瑜凝视着他,忽又转言:“朕听说,许探花要与翰林院学士的妹妹结亲了,婚期将近?”
“回陛下,确有此事。”
“那姑娘方才及笄,年纪尚小,还是沈识因姨母家的妹妹。”陆瑜唇角掠过一丝冷嘲,“许探花当真是情感充沛,连这般年岁的姑娘都不放过。”
许夙阳听得这话中有话,却不敢深究,只将头垂得更低,默不作声。
陆瑜见他这般情状,又缓声道:“先前先帝在世时,令尊许太保与几位官员往来甚密,后来那几位却不知所踪。恰巧许探花又与其中一位的公子交好……”
他语气渐沉:“朕倒想问问,许探花可知这其中缘由?可知那几位官员,如今身在何处?”
那几位官员皆是先帝在位时的得力臂膀,可在陆瑜谋划夺位之际,这些人却忽然销声匿迹。
他派人四处查探,竟寻不到半点踪迹,始终觉得此事蹊跷。待到肃清宫闱时,更是发现连先帝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也不知所终。
这些人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连家眷亲族都如同人间蒸发般无影无踪——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至今未能查明。
许夙阳没料到皇上会突然问起这桩旧事,沉默片刻后,垂首恭声回道:“陛下明鉴,微臣实在不知他们的去向。臣虽曾与某位大臣的公子交好,可近些时日往来渐疏,早已不通音讯,更无从知晓其中缘由。”
关于那些官员离奇失踪之事,许夙阳并非全然不知。那些人与他父亲往来密切,他早年也曾见过几面。原本只当父亲与他们都是先帝倚重的臣子,却想不通为何旁人皆莫名消失,唯独许家安然无恙,甚至新帝登基后仍命父亲继任太保之职。
他先前曾暗忖,或是皇上暗中清除了这些旧臣,不料今日皇帝竟会亲自向他问询。
陆瑜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吐露实情,遂缓声道:“此事关系重大,朕既开口问你,自是心中有数。昔日先帝在位时,众多臣子中有忠心耿耿的,亦不乏怀揣异心之人。朕独独留许大人在朝中辅佐,自是看重他的才干,更盼着许探花这般青年才俊日后能为朕分忧解难。”
他话语微顿,目光掠过许夙阳低垂的脸庞:“只可惜,许探花如今竟落得这般境地。”
这番话说得迂回,许夙阳仍未能全然领会圣意。虽自知身为探花理当为民请命,不该徒有虚名,可官职品阶皆由圣心定夺,皇上若不委以重任,他又能如何?
思及这段时日确实为情所困,荒废了正业,方落得如今这般狼狈,不由在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他沉默不言,却听皇上声音陡然转冷:“许探花身上这病,乃是花柳之症,朕心里清楚。非但如此,你还将这脏病传给了个年方十四的姑娘。许探花,你的良心何在?”
许夙阳闻言,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他万没想到这等私密秽事竟已传到御前,一时间羞愧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垂首默然。
陆瑜见他这般情状,想起沈识因往日对他曾有的那点情谊,不由冷笑:“沈识因当年怎会瞧上你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为纵私欲,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身为探花郎,本该为天下才俊立个表率,何况你还是许太保的公子——朝廷重臣之子染上这等脏病,简直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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