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太需要姐姐了。
宋清辞把披风接过来,却没穿,而是捧着还给了傅三爷。
傅三爷看着换了身衣裳的她,即使荆钗布裙,依然难掩她风华。
小姑娘这样貌,真是一等一的好,即使觉得所有女人都差不多的傅三爷,也得赞一声绝色。
“我可能,”傅三爷轻笑着道,“还是要麻烦你。”
宋清辞困惑,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笑得眉眼弯弯:“三爷言重了,我回去就准备,明日就可以。”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不欠人情了!
欠人情的感觉太不好了,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瑾月听不懂,但是她好奇啊。
“爹,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瑾月气得直跺脚:“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不告诉我,你们,你们欺负孩子!”
宋清辞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就欺负你,怎么了?”
傅三爷笑着看两人打闹,心里有种沧海桑田的感叹。
虽然他比宋清辞只大六岁,但是总觉得差了辈分。
第二天,准备充分的宋清辞来到傅三爷房间,把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他。
“三爷可要想好了,”她促狭道,“这一碗药下去,三爷可就人事不省了。”
他的命,可就交到了她手中。
原本宋清辞担心他戒备自己,主动提出,让他找两个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
但是傅三爷拒绝了。
他甚至连傅安都没有提。
“要麻烦小姑娘了。”傅三爷看着她笑,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躺在床上,一副任由她施为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从仰视的角度看她,能看到她光洁白皙的下巴,看到她天鹅一般优雅纤细的脖颈……
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感慨,小姑娘生得真好。
宋清辞却在想,强者恒强,即使现在他躺平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救治,也是坦荡从容,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属于病患的软弱。
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经历,能养出傅三爷这般人物?
傅三爷很快觉得眼皮睁不开。
陷入昏睡前,他说了一句“你放心去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眉头舒展,长睫盖在略深的眼窝上,鼻梁高挺,薄唇自然地紧闭,嘴角似乎隐隐有着笑意。
他对自己,是全然放心的。
他说他对结果是豁达的,从他的神态上来说,他好像没有故作坚强。
一个伟岸豁达,山一般令人敬仰的男人。
宋清辞肃然起敬,轻声道:“三爷放心,交给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医术是她吃饭的手艺,也是从小到大,娘对她唯一严厉要求的存在。
她可以。
她想治愈他的心,甚于从前经手的其他任何人。
她能做到。
傅三爷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右手传来的痛感,提醒了他发生过的事情。
他慢慢扭头看向床边,便见到宋清辞趴在床边睡着了。
夕阳携着霞光透窗而入,和房间里的黑暗平分秋色。
宋清辞趴在阴暗之中,却被镀上了一层明艳的霞光。
原来竟已天黑。
小姑娘看起来是累坏了。
她可能昨晚就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又耗费了气力,这才累得睡了过去。
“姑娘,药熬好了。”风寻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傅三爷心虚一般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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