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人才知道他不是想象中目中无人的,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总之是不把人当人的皇族贵胄,只希望这样的人是友而非敌。
总算出了屋子,越清宁正要往乳母那里拐,院门口突然噼里乓啷的有人撞进来。
她停住脚步刚要叫青珠去看看怎么回事,管事老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大小姐不好了!小少爷受伤了!”
越清宁听着没反应过来,心却比脑袋先想明白腾的一下子涌上不安,她脚步疾疾撞开人群向前跑去。
站在院中,越清宁呆愣愣的看着院门口的两人。
一枝芝兰玉树立在门口,脸上什么帷帽也都不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在侧脸上溅了两滴。
看见她在,雀铭抱着清喆疾步走到院中,向着她低下头。
“少爷与同堂的洛家三子洛陈起了口角,本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拌嘴,可不知那洛陈说了什么,激得小少爷出口骂了他,他气急挥鞭打过来,未料到鞭上有刺划伤了少爷。”
越清宁听是鞭子本来松了口气,却不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在马鞭上勾刺,其用心之险恶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她慌张的走上前,看越清喆情况,没想到比她想的还严重,清喆此刻已经昏迷,只有手还紧紧揪着雀铭的衣袖。
“怎么会昏迷?”
只是刺伤,再怎么严重怎么会昏迷不醒?
越清宁焦急的想要摸摸弟弟的额头,未料到刚碰到发髻,手底下触及一片湿润。
她抬手一看,指尖满是血色。
“清喆?清喆……不要吓姐姐,醒醒!”
手底下的小脸安安静静的不发一声,脸越来越白。
她彻底傻了,慌乱的连声都不知道如何发出来的。
“大夫……快去叫大夫!”
青珠赶紧扶住她,“大夫早就叫了,马上就会到!现在还是先回屋里,将小少爷放下来止血。”
越清宁这才从慌乱中醒来,忙让出一条路。
“快……送清喆到床上去,母亲呢?快去叫她过来。”
清喆怎么会受伤?
上辈子全家人都无病无灾的好好活过那三年,家里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受伤的事情。
越清宁一时间分辨不清,自己这一次回来到底错了哪一步?
清喆被雀铭这么抱着一路小跑到了屋里,他小心的搁下孩子,俯身一刹那自己也晃了下。
他隐隐感觉脖子上的热流正在向衣服深处流淌,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轻轻将小少爷侧过身来躺在床上,身后孙伯此刻也进了屋,凑上前拿了一卷白纱按在他出血的位置。
“伤口不算深,只是有点长,这以后怕是要留下疤了。”
雀铭看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心内不安到了极点。
留疤都是小事,小少爷此番怕是要从鬼门关走一趟才行。
刚刚的一切还在脑中,雀铭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从学堂出来,清喆明明和其他人一同走出,那个叫洛陈的纨绔子弟却不知为何凑到少爷身侧。
两人说了几句话,他远远看着只感觉小少爷的脸色愈来愈黑,忙上前将两人隔开。
谁料那洛三子却还没完,见他挡了视线一脚踹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似乎是在骂谁。
他自己受了一脚没什么,越清喆却不能这么放过了他,直接冲上前推了他一掌。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编造出什么样的谣言,门内弟子不求上进,偏琢磨些市井泼妇的碎嘴淫词,即便世家出身又如何?将来只会是败坏门风的昏徒罢了。”
这便是后面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那洛三子似是被这一句激怒,不顾周围人的阻拦,从腰间抽出马鞭便甩了过来。
雀铭见他如此狂悖,伸手去接,没想到那马鞭上有刺,这一伸手直接在掌心划了三道长长的血痕。
打马用的马鞭竟然还装了刺,看着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竟然这么狠毒。
见他挡了,那洛三子更加急躁,将鞭子挥得如同生风一般,在场众人看到这个架势,硬是连一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二三下接连被他挡住,越清喆看到雀铭身上的伤痕也燃起怒火,猛地推开他要亲自面对这狂妄之徒。
这一下的间隙中,被骆三子抓到机会猛地甩过来一鞭,纵使雀铭已经很快抓住了清喆,还是不免叫他生生挨了一下。
鞭痕从下至上在越清喆后颈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从伤口中涌出将他衣领都染得通红。
雀铭这下是真的发了怒,猛地回头,目光犹如虎豹狠狠盯住洛三子。
他本还想再打,没料到区区一个下人竟有如此威压的眼神,一时愣住被他神色压制的手也抬不动,木鸡一样立在原处。
“再敢抬手一寸,我便废了你这只手!敢张嘴,我便打掉你满口牙!”
目光炯炯似乎真的要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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