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李言抱着一大束不知何时藏好的花,像一颗小炮弹般冲向正闭眼虔诚许愿的陈听。
陈听猛地睁开眼,眸中映着星光和飞奔而来的身影。
下一秒,她几乎是带着狠劲,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李言紧紧拥入怀中,滚烫的气息拂过李言的耳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愿望……成真了。”
“在一起,在一起!”
在众人挥舞着手尖叫欢呼中,江乐跟着举起的手颤抖,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慢慢弥散去。
“江乐!”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随后,一道□□砸在地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
江从月:7
第13章 长命锁
一片混沌中,消毒水的气味先于意识钻进鼻腔,带着一种冷冽的穿透力,刺破昏沉。
紧接着,床上的人指尖微动,颅侧尖锐的刺痛瞬间将残存的昏沉彻底驱散。
江乐的眼皮重若千钧,仿佛被强力胶水粘住。她拼尽全力,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右手腕传来一阵迟钝的闷痛。她尝试挪动手指,冰冷的触感立刻传来,是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沿着细长的管道,一滴、一滴,缓慢地坠落。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触及床边静静矗立的心电监护仪。绿色的波形线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在屏幕上规律而平稳地起伏。
意识回笼,她这是在医院。
喉咙干得像要裂开,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阵孱弱的气音。
这时,一个模糊而沙哑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掩饰不住的惊喜:“你……你醒了?”
江乐吃力地偏过头,视线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李言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说实话,有点丑,有点好笑。
江乐虚弱又于心不忍地强压着笑。
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只有几缕惨淡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来。
手背上的针眼处传来一阵恼人的痒意。江乐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挠,指尖刚动,就被李言一把按住。
“别动!”李言的声音带着后怕的紧绷,“刚扎好的针,别碰!”
这一喝,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震耳欲聋的欢呼、划破夜空的流星、李言奔向陈听的背影……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江乐惨白的嘴唇微微翕动,扯出一个极其虚弱和歉意的弧度:“对不起啊,被我,搞砸了……”
话音未落,李言本就蓄满泪水的眼眶瞬间决堤,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紧紧握住江乐没扎针的那只手,声音哽咽破碎:“说什么傻话!你真是,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不下去,只是用力摇头。如果不是江从月担心她们在山上出事,凭借那可怕的直觉和手段及时赶到,后果……她根本不敢想。
两人低声交谈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肖可心和其他几个同学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些水果、鲜花或营养品。
“哎呦!小祖宗你可算醒了!”肖可心夸张地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如释重负。
“感觉怎么样?”
“吓死我们了!”
“还好没事了……”七嘴八舌的关切瞬间充满了小小的病房。
江乐努力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安抚性的浅笑。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她转向李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她……没来吗?”
李言正用纸巾擤着通红的鼻子,哭得发懵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
“来了!来了的!她说要去取个很重要的东西,马上就回来……乐乐,你昏迷了快一周!江姨每天都守在你床边,真的要把我们吓死了……”李言颠三倒四地说着。
“一……周?”江乐无法做出太大的表情,但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不是中暑吗,怎么会昏迷一周?
“是啊!”旁边正在削苹果的女生接话道,语气带着心疼和后怕,“你有脑瘤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不过万幸,手术很成功,医生都说很顺利。”
脑瘤,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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