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希望宁知弦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选择以后的人生。
在出京都的那日,老师也传信于她,表明自己会提前逼宫夺权,老师手里的势力,可以调动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算算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成了。
离尘埃落定,尽在咫尺。
宁知弦没有料到宋幼安会如此问:“我还可以选吗?”
“当然,”宋幼安微微一笑,不作多的解释,不如让宁知弦回京后,和老师单独聊聊,聊聊过去的那些事情,“以后没有人会再来阻拦你了,你想改回原名吗?”
从此鸟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宁知弦。
哦,不对,应该唤你宁知月。
从阿宁的口中,宋幼安了解到,她确实知道一些以后发生的故事,但只是一些。
所以她不知道宁纤筠被废后又被再度召回宫中的旧事,也不知道宁纤筠憎恶萧拂远已深。
一切她不太好说出口,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如果可以,我愿意的,”宁知弦轻轻道,“我更愿意用女子身份与你在一起。”
除了昔年前的那对君臣,再无第二对高调的女子夫妻。
即便被世人非议,我都要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宁知弦收起眼底的欢欣,又同宋幼安攀谈起来。
一晃三四天过去,北疆的风一如既往的刮骨。这座建在边缘的小屋,再次迎来客人。
徐临璋带的人并不多,但能看出个个都是好手,灵光着呢。
光临寒舍,徐临璋如踏宝殿,登时衬得屋室蓬荜生光,他步履轻快更是步步生风。
他并没有因为看见宁知弦的女装而讶然,侍从被他屏退在外,三三两两靠在树上默不作声。
大娘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些阵仗,吓得手中的铜盆险些给摔了,还好被一个眼疾手快的小兵给接住。
天老爷的,她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住。
“子瞻,许久不见,你变得狼狈了。”
徐临璋打开门扇,指尖搭在腰间的紫萧上,比起先前略带的疲惫,他如今多了几分沉稳,还真有前世那个权臣模样。
宋幼安看到昔日上司,那股压迫感莫名让她腿脚发软,想到以后还要和他再度共事,宋幼安愈发怂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
她一边想闪身:“不如你们先聊,我出去凉快一下。”
宁知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还没出声,结果是徐临璋先开口。
“宋大人是督军,理应在此。”
更没理由走了,宁知弦将宋幼安往自己这边带,一边用手轻轻按住她的手心。
“我确实狼狈,”宁知弦双手抱头,斜斜靠在枕塌旁,两侧手肘横起,倒生出跳脱来,“不比徐大人功成名就,暗地里还是跟我姑姑搭上了线。”
如今某人死里逃生,又觅得佳人在怀,心情别提有多畅快,长发散落在身侧,她眯起眼来,细细打量起徐临璋。
前世今生,她知道的都太少了。
无论是幼安和姑姑,还是姑姑和徐临璋。
哼。
宁知弦轻笑一声,舒然生色。多日养着,病色褪去不少,脸颊下的薄红泛起,已经比伤重那日多出人气,有个人样。
“也没那么风光。”
徐临璋语气熟捻,他一早就发现宁知弦的身份,隐而不发,他和宁纤筠心意相通,与她相处之际也未曾提及,互相明白就行。
“你何日回军中,”徐临璋垂下的眼睑微动,他在宁知弦的伤处扫过,不出意外注意到宋幼安和宁纤筠之间的亲密,唇边扬起不易觉察的弧度,“军中虽然没有乱成一锅粥,但也不安宁。”
谁不说呢。
先说薛峥已死,而后宁知弦战死的消息传来,军中溢出些许不妙的声音。
可峰回路转,薛峥居然从外面活着回来,和呼兰彻对上,打得呼兰彻一路溃退,大昭一举扭转先前的败势,大有长龙捣首的架势。
薛峥回军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碎嘴的士兵全都逮起来,一个一个严刑拷问,过了数道刑罚,不信敲不开他们的嘴。
早在出征前夜,徐临璋漏夜前来,和薛峥一番深谈,他就已经做好准备,在一开始是自己人混着奸细抓了几个,漏几个盯着他们的动静,好引蛇出洞。
果然有大收获。
宁知弦开口问道:“何时会有结果?”
不枉她孤军深入,砍掉呼兰彻的几条粮草运输线路。
徐临璋淡淡:“不出月底,呼兰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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