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里时,雀刚好在浴室里帮她给浴缸放水,看到她进来,便诚挚地说:“欢迎回家,kite。”
“谢谢你们。”容鸢也由衷地回应道。
她一进房间就看出来了,雀她们帮自己打扫了闲置几个月的卧室,又帮忙给床铺换了干净的四件套。现在看来,浴室和卫生间也被打扫过了。
上次她回来的时候,雀也做了一样的事,只是她当时缺乏感知善意的精力,也就没有道谢。这次同样是回家,她的目的及状态,已和去年此时完全不同。
此刻看着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和干净的大床,她竟有一种扑上去打滚的冲动。
容鸢判断,这种感觉大概才算是“回家”。
“我给你们准备了干净的毛巾和浴巾,你们原来的都打包在柜子里,如果想用也得等洗过晾干了再说,不过我看你俩今晚的样子,估计是没法了。”雀说。
容鸢确实累了,这种累和平时的累还不一样。甚至不像几个月前,她自己转机两次,用了几十个小时回国那回。
温无缺用十四的安危说服了她,接受了私人飞机出行这个方案。俩人这次是手拉手躺在宽阔的私人飞机客舱里,把舒适的座椅放到最低,一路休息过来的。
飞行途中,随时有丰盛可口的餐点可以享用,还伴随有机组人员细致周到的服务。她坐累了,也可以抱着十四在客舱里随便遛弯,
而温无缺工作手机消息提示音没断过,需要时就打开电脑,和团队开个远程小会。
没有转机,没有误机,不用操心行李,这旅程舒适得,容鸢都觉得自己开口说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因此容鸢只能不置可否,礼貌地笑笑,岔开了话题。
“我看小寻刚才把老干妈、沙茶酱和豆瓣酱那些都放在厨房了,你确定让lance和它们那么近没关系吗?你记得以前lance用豆瓣酱做磅蛋糕的事吧?”容鸢提醒她。
雀的笑容凝固了,显然是被容鸢唤起了对某些食物的回忆。
“真该叫tessa看看你坏心眼的样子。”雀无奈地说。
“嗯,说得对,那我现在下去叫她。”容鸢颔首。
雀和lance其实都有注册微信,并和她俩互加过好友,就是她们在这边用不上;而容鸢的whatsapp,人在国内时也不用,所以她们平时异国而处,互相联系时还是发邮件比较多。
这次是雀难得主动用微信给她发了消息————lance还不太会中文输入————问她们下机后怎么安排,需不需要接机。
温无缺早就安排了温氏集团本地办事处的人,在飞机预计降落的时间,负责把温无缺留在这边的探索者开到机场,容鸢想起温无缺反正都要坚持自己驾驶的,便婉拒了雀的好意,提了温无缺的计划。
雀当即就表示不可思议,怎么温无缺跨了时区,经历了长途飞行,还要自己开车回家。被容鸢用别的话题揭过去了。
见容鸢暂时不泡澡,雀便关上了水龙头,停止给浴缸里放水,然后打开浴室集成吊顶上的暖气,关上了浴室门保温。然后两个人才闲聊着,一起下了楼。
容鸢到一楼的时候,寒江寻明显打完国际长途了,正在厨房里和lance叽叽喳喳地介绍那几瓶酱料,和那好几小袋的调味料。
寒江寻的英文还十分凑合,没有lance的中文好,可lance刚好听不懂寒江寻从中文网络上学来的“口语”,于是俩人说到激动处,还得手舞足蹈,面对面比划比划。
容鸢刚好听见,寒江寻在跟lance说,可以将孜然粉、花椒粉、甘草粉都洒在切好的水果上,拌着吃。lance马上反过来向她科普,说往清甜的水果上洒咸辣调味粉的吃法,在拉丁裔家庭中也很流行。这是拉美那一带的常见吃法,只不过调料种类不同。
“我这几天都不会吃她递过来的甜品了。”雀咬牙切齿地发誓。
容鸢闻言,苦笑着,冲着雀摇摇头,让她庆幸点,至少lance这次不是把调味粉加在甜品里。
雀可听不进去,挽起袖子就走向了厨房。
容鸢没留下来看这对情侣,怎么当着寒江寻的面拌嘴的,她猜测这样的风景,接下来的一周反正少不了。
容鸢拉开了通往后院的玻璃门,来到了缘廊上。
温无缺早就坐在这里了,正盯着在雪地里疯跑的十四看。
“我跟你闺女一起飞了两回,回回都嫉妒她倒时差的天赋。她老妈我这会儿头晕想吐,她倒好,一进屋就活力四射,3分钟适应好了就要去院子。我看她精神好,肾也好,已经给三个地方打完标了。你说她这体质,怎么没遗传给我?”温无缺知道是她,头也不回地说。
她这话让容鸢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刚才她们出了车库门,直接进屋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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