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节分明的手强横地压紧叶无言,感受掌中圈住的冰冷的俱意,不由分说地潜入叶无言十指间,牢牢铐住。
叶无言的手绵软无力,想来也有旧疾的缘故,思及此,苏玄煜默默减轻了几分力道。
“为什么不说话?”
苏玄煜呼出的气息,宛如薄薄热气,亲密无间地与叶无言交合。
他贪婪又隐忍,试图融化叶无言那颗石头般冷化的心脏,无论引诱或是卑躬屈膝。
叶无言刚从上一次窒息的吻中缓和,实在无法直视对方眼里的热烈索求。
他逃避道:“你想要的太多,我给不了。”
苏玄煜:“你何时才能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你习惯孑然一身,那我便做风做云,随你走荒无人烟的小道。”
他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抖:“哪怕你不爱我,哪怕我身死道消。”
叶无言瞳孔微缩,禁不住他的一字一词:“你是你,我是我。”
苏玄煜目光变得病态柔和,仿佛在看一团弥留的雾气:“呵,既然你听不进去……”
叶无言发觉手上的禁锢微松,以为他要回心转意,倏尔听到他话锋一转。
苏玄煜弃了底线:“那就尝尝我服侍你的滋味。兴许你会喜欢。”
叶无言不可置信地看他,发软的四肢被重新附着身上.人的体重,难道他想来真的?!
叶无言微微急促喘.气,死磕着躲避苏玄煜的纠缠,无意间衣衫更为凌乱微褪,露出莹莹白玉似的颈骨。
濡湿的热黏在耳垂时,叶无言喉咙溢出一丝难耐,恰恰惹他愈发恼怒:“苏!玄!煜!我不喜欢,你不要胡来。你如果敢动我,我明日就……”死给你看。
苏玄煜捂住他的嘴,发狠地笑道:“嘴那样厉害,眼睛也要哭给我看。”
他吻得更加混乱,舌尖托举的、唇含住的喉结,被吻得上下逃窜。
叶无言气喘吁吁,完全招架不住苏玄煜的攻势,所有的气力都在他的压制下流失。
他身体本就虚弱,如此一来外加酒后昏沉,意志低迷,以至于说出一句后悔万分的话:“杀了我。”
“如果你舍不得,随我一起死吧。”
苏玄煜愣了一下,冷笑道:“死性不改,晚了。”
他眼里微掩的色.欲彻底暴露,赤裸裸地上下打量,极为凶狠地堵住他这张不听话的嘴。
一个人想逃,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抽筋剥骨、拆吃入腹。
苏玄煜的舌强势侵.入叶无言的唇.缝,袭夺他的津液与泪水,控制欲可怕到不允许他躲藏,否则会有更为越界的惩罚。
叶无言感受到他燥热的指腹时,脑袋乱做一团,苏玄煜的恶劣远超他的想象。
可他叫喊不出,腰际更是躲不过他指尖的收紧碾磨,一双眉眼动若春水,哀求、陌生、涣散失焦。
叶无言微微喘息,大脑一片空白,唇峰被吮吸得充.血肿.胀,发麻发痛。双腿发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苏玄煜唇角微微扬起,炫耀似的,在他眼前舔了自己的指腹,吞吃下去。
应激力竭的叶无言,不知是呼吸不畅,还是气急败坏,心口一热晕死过去。
苏玄煜神情一肃,翻了他的手腕沉气把脉,气息平稳、心跳较平日滞缓,大抵是气极晕过去了。
但他怕诱发叶无言的旧疾,立即叫人去请御医。
来者是张太医。
帷帐中只露出一截小臂,但皮肤上的红色捆痕十分醒目,甚至还有点点吻痕。
张太医眉头压低,似是有些不悦:“陛下,他并无大碍,只是脱力昏睡罢了。但他旧疾颇多,强逼并非良计。”
他身为太医,本是不该说出这番话。他还记得上次见叶无言时,虽身负重伤,可尚有精神气。这次见他,反倒心气杂乱沉寂,身子骨也如空心的病木,一摇便折。
张太医作为医者,见不得好好的身躯被糟蹋成这般模样。
苏玄煜不气不恼,反而恭敬地送他出门。
再次于死寂的宫殿里回首,苏玄煜默了好一阵。
他撩开厚厚的帷帐,轻薄的锦被下藏着一只叶无言,他正蹙着眉昏睡。
苏玄煜倾身抱了他好一会,长久地叹了口气。
心下藏着三分悔意,三分痛心,四分死不悔改的意犹未尽。
他想:往后不能如此吓他,小叶子是全天下最胆小的人。
苏玄煜轻柔地抱起他,放入水中,为他擦拭清洗。
耳侧、唇上、脖颈、脊背、手臂……再往下,斥责自己的意乱情迷。
他忍不住地想,难道只能等小叶子主动托付真心?可史书上写,大煊在他统治下只存活了三年。
他还等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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