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事,就因为我们阻止他们二人在一起,那书生直接发狠吊死在门前。”
叶无言直觉黄束听到的名字,与这二人有关,问道:“你朋友的儿子叫什么?”
宓金皱着眉想了一会:“好像叫万佑济。”
“你朋友叫什么?”
宓金:“万钟祥。”
万钟祥,晚香。
原来黄束本应听到的名字应当是“万钟祥”,或许是蒋淑受到惊吓,被他听作了“晚香”。
叶无言与童清对视一眼,难道万钟祥与万佑济没死,还出现在了蒋淑面前。
按此推测,死去的贾新应当也见过他们,可他们两个为了什么和“老朋友”刀剑相向,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童清严肃地问:“他们父子二人怎么死的?”
宓金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吓到,以为是深挖细节:“自打那书生死后不久,万家烧起来一场大火。因为是深夜烧的,救火不及时,万家一大半的人被活活烧死了。”
叶无言接着问:“他们家还有什么人?”
宓金:“活下来的,只剩老万的夫人。大火之后回了娘家,你们也知道,寡妇多流言,受不了娘家打骂后,又回到了破宅子里,搭了个小屋过活。”
他又补充道:“叫……霍花。”
宓金看着二人一副煞有其事地模样,慌了神,害怕地问:“难道真是那书生还魂了?当年万家被烧死,一定就是报复了!我的老天爷唉,我们只是在一旁的看客,没干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怎么就轮到我们了。”
他挤出几滴眼泪,哽咽地说:“官爷!求求你们了,一定要保护好我,我是最后一个证人,不然这案子就成了一起悬案。”
宓金不愧是商人,不露声色地多方挽留,圆滑又周到的话令他们二人无从拒绝,倘若来硬的,宓家众人又开始哀嚎哭丧,说他们一家都活不长了。
他们只好再旁敲侧击问些其他事情,除却无关他利益的,其他的均被糊弄过去。
以至于将童清与叶无言拖延至酉时,夜色将垂。
万幸苏玄煜派人来催叶无言回宫,宓金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留,又借机要了几个官差留在府内。
叶无言有几分愣神,还是陛下这个借口好用。
童清送他回宫的路上,用稍加高大的影子把叶无言遮住,只是叶无言本人并未意识到。
叶无言突然说道:“泣浊兄,你信他说的话吗?”
童清捉回视线,正视前路:“商人只值三分信。”
叶无言附和:“我也觉得如此。”
宓金油嘴滑舌,如果真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被寻仇,几年前的旧事,该记清楚的不说,不该记清楚的细枝末节反而添油加醋。
他也聪明,咬住自己是最后一个证人的名号不放,倒逼大理寺保护他。
他聪明到把卷宗里抹去姓名的人保护起来,不透露一点风声,想必那人,地位权势不可小觑,否则他会死得更早……
不知不觉早到了宫门下,童清静静地看叶无言隐入宫门,半晌,悄然离开。
这回苏玄煜不在寝宫里,应当是政务太多。
虽说扮演了昏庸暴君不碰政事,迫于三王爷的“严厉皇叔”的角色下,阴差阳错的还有批奏折的课业。
叶无言仔细观察了一番手臂,恢复得很好,他活动了几下筋骨,开始有些气.喘。
一场重伤,这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沐浴更衣后,叶无言自觉睡在了外侧的侍榻上。
苏玄煜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叶无言沉睡的乖巧。
随着月光被屋门挡在外面,苏玄煜熟练地燃一支安神香,这香改良了数次,只有这次的配料最适宜叶无言的睡眠。
片刻,在苏玄煜的注视下,叶无言的手指不再紧握,不自觉地舒展少许,有些翘的唇张开一条.缝,均匀吐息。
苏玄煜的手垂在膝下,凸起淡淡的筋脉,口舌发燥,那夜唐突后,他再也不敢直视叶无言。
叶无言的唇很软,含在嘴里,就想更加得寸进尺地深入。
很像一洼沼泽,平淡乖巧,却勾人丢盔卸甲,越深入、越搅.弄,缠腻他的心脏,裹缚中激烈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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