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百年前在魔渊口设置过往生阵,当年的我没有用上,但我徒儿用上了,没想到后面这次,我跳进去之后还能有效果。”
毕竟当年的阵法,是她以血所绘制,如今她跳入,阵法跟她本人共鸣,产生的效果更为强烈一些。
白云书脸上并不在意,可眼神始终都看着那些画面,眸底带上丝丝疼意。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打算跟魔君同归于尽,天下归于安宁的打算,那时候,我是无悔的,我未曾对不起我所修之道。”
画面中,白云书一手握长剑,浑身是血,单膝跪地强撑着献祭自己,而另一只未曾握剑的手掐着魔君,将魔君按进了地里,脸上挂着嗜血神情。
无数灵力从她身体中喷涌而出,像是羽毛一般往上而飘,絮状的灵力里,伸出无数双手,将逃出魔渊的魔都扯了回去。
白云书猛的灌了一口酒,伸手抚上那画面,
身体似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难以忘记。
她也曾怕,但真正跳下去的时候才发觉并没有什么可怖的,甚至在杀伐中,将自己真实性情展现。
她就是这般,表面霁月清风,实则阴暗难安,甚至偏执狂躁。
每每快要坚持不住时,只要脑海中浮现出徒儿的脸,还有自己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就不怕了。
看见白云书盯着自己压魔的画面,南乐知抬手,把那画面打散了。
画面像是镜面一般破碎消散在空中,白云书看向罪魁祸首南乐知,南乐知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别看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想看这无趣画面,毕竟我可不会心疼你。”
南乐知这做法让白云书笑出了声。
南乐知不想白云书重看记忆伤怀,亦不愿看到自己好友受尽苦难。
还好,所得到的结果,都是最好的。
“南乐知你在你徒弟面前也是这般嘴硬吗?你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我,若是我当年不给你留两张纸条,你跟她恐怕还得多来几年。”
白云书寻求她的感谢,南乐知“切”了一声,并不回答。
白云书也不逗她了,一五一十的开口。
“当时我也觉得我死定了,我的意识已经飘散,我陷入黑暗中沉睡,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忽然间有了些许感知,睁眼发现我居然有魂魄。”
是的,魂魄。
透明的,无形的,囿于原地的残魂,哪里也去不了,甚至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白云书只能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做什么?
她想了很久,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修为什么都没有了,当年的一片狼藉也被生长出来的绿草鲜花覆盖,只剩往生阵闪着光。
白云书坐在阵法里,一点一点的把飘散在空中魂魄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身体中。
原本白云书低头看着没有脚的魂魄,还有些害怕,但是发现只要将空中朝着自己而来的一团团白色的,像灵力一样的东西抓过来放置在自己体内,自己就可以长出脚。
她坐在那,一点一点的修复自己,记忆也在魂魄回来的日子里全然记起。
当魂魄集齐的时候,塑造肉体什么的就会变得简单。
她靠着往生阵塑造肉身,最终回来了,至于修为,在这八年的修补中,也没有忘记往上提升。
“原是这样,也算是当年的你救了现在的你,不过说来,若是当时魔君未曾消散,你也打算无限往生,无限镇压,永生永世堕入痛苦之中,以一人换苍生。”
第254章 受邀前往玄英宗
南乐知看向白云书,白云书撇嘴。
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谁让自己太强,永压魔君,这能吹一辈子。
“谁知道还能睁眼呢,毕竟当时我已经碎成无数块了,后肉身回来,又在这里休养了几个月才能下床。”
由于灵力不足,还惹上了嗜睡的毛病,只得造一个人偶来照顾自己。
她寻着记忆中那个人的模样,刻画了一个相似的,取名为小欢。
虽然确实乖巧听话,但是人偶毕竟是人偶,没有丝毫感情在,只会循规蹈矩,只会按照设定命令做事。
它没有跳动的心脏,有的只是没有感情的木块。
不过还好,自己身上的这些小毛病,都在小徒儿的修补当中恢复了。
“真好,还能再见到你,当年你去往魔渊,我和月黛远在外面想要拉你回来,但是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你进去献祭自己,时常会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又在想还好有你。”
南乐知感慨着,忽然好奇白云书这个恶趣味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你还要瞒你那徒儿多久?”
南乐知侧过头来问她,白云书喝了酒,脸上红红的,眨了眨眼道:“就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吧,我还挺馋她这一口,亦也算是回来后的随心所欲。”
毕竟很早之前就说过,要做一回真正的白云书,想玩就玩,想闹就闹。
不被责任所束缚,不被期许所牵绊,现在的自己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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