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一看就是老古董,说不定是你前世留下的记号,要不就是你爹曾经游历至此,心心念念想给自己未来的儿子起一个好名字,拿这个石板练字呢。
谢无言:
反而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这毕竟是生死之事,极难逆转,否则死生之书也不会被人如此惦记了。
怎么想也没有结果,谢无言沉下气:眼前的麻烦还未解决,这些事暂且放着吧。
随你。秦枭羽无所谓地哼唧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他:哦对了,还有件事。
谢无言等了一会,还以为又是些不客气不耐烦的要求。
却听到秦枭羽用着从来没有的,冷静的语气,劝他说
你要尽可能离黎琛好一点,好吗?
秦枭羽的嗓音是低沉的,像是混了些泥沙似的,浑浊的声线。
谢无言皱眉:你是说?
秦枭羽沉默几秒,然后,明明白白地告诉谢无言:他可能会杀了你。
留下这句话,秦枭羽就迅速下线再也不吱声了。
谢无言用余光瞥了一眼黎琛。
黎琛垂着视线,眼神麻木地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眼底是深深的疲惫。
谢无言看过来的下一秒,黎琛浑身震了一下,像是生理本能一样看向他:师尊?
有些茫然和不可置信的样子。
谢无言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出任何杀气,反而从眼中读出了一丝奇怪的眷恋的感情?
闪躲不定,生怕被察觉。
可是谢无言并不记得自己和他之间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事情。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刻的他看着自己,眼神与气场并无杀意。
只是,秦枭羽的直觉也不能小瞧。
谢无言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知道自家徒弟可能起了杀心,就开始忧心忡忡,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是哪一步走错了,或是怎样怎样。
他不会让他有机会这么做的。
谢无言转过身,告诉他:回去吧。
黎琛快把墙壁都瞪穿了,听他这么说,竟是突然一愣。
黎琛瞄了一下地上,问:师尊不再看这些石头了?
你既不知我在看些什么,为何以为我会一直看下去。谢无言不与他多说什么,只道:回去吧,今日你与他们好好歇息,我们不一定能够平安在此过夜。
黎琛连步子也不动一下,盯着他:我跟着师尊。
如此忠诚的样子,谢无言有些想象匮乏了。
他知道黎琛心思总不在自己这处,还一直一副对那个人深情款款的样子,可是这和他谢无言有什么关系?
若是长得像,不应该是想杀他,反而是有其他的心思才对不过黎琛真要是对他有那个意思,要杀人的恐怕就是谢无言了。
谢无言不再理他,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去了最中间那个摆放佛台的房间。
佛台上空无一物,已经被狂风吹散了灰尘,空落落地矗立在屋中间。
谢无言低眉从储物戒里翻找片刻,取出一枚面带慈笑的弥勒金像,轻轻放置在佛台之上。
小金弥勒重量轻,却让古旧的木桌抖了一抖,甚至抖下一层灰来。
弥勒金像的周身散出一缕灿烂金光,像是灼烧一般,用温度烧去了金像外的尘灰,重新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白骨弥勒对他的嘱托了。
当晚。
没有追兵,不需要睡眠,阴气过重又不能打坐磨时间。
王大喜已经有点憋不住了,出了房间左右转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房间里传来洛意的声音:王谷主,别瞎转悠了,回头那帮人追上来,你块头这么大,万一把我们的位置暴露了怎么办?
王大喜愤愤不平,边回屋子边说:就算暴露也绝对不是我暴露的!这破庙这么大,又立在这林子半当中的位置,不怀疑这里就怪了!
洛意忍不住笑出声:林子里立个破庙,破庙里又立着个没头发的胖汉子,说不定他们会以为你是凡人呢。
王大喜嗤笑一声,挥挥手:去你的吧!臭黑狗。
盛今朝夹在中间,听他们俩吵架,不由想起了镇海山庄的孩子们,颇为怀念地说:要是能早点回去就好了,这合欢宗与镇海山庄距离遥远,要是明天能离开林子,还得过很久才能回去。
一句话冷不丁地冒出来,加入了对话:这么快就想着能回去了?盛师兄真是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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