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掺过于平静,“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太后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意,不再管这件事。
如今因为严堰,这一边郡要失守。但只是失去一方边郡,南玉就彻底变天。总好过继续让严堰坐在这个位子上,祸及整个国家的好。
她哼一声,不知名的说:“年轻人,到底莽撞。”
......
严掺出了太后的宫殿,也没急着走,他一转,顺带去了钿落园。
在园中坐了半晌,迎面来了一人。
“殿下有何事?”阮怜洁不太喜欢此人,也不喜与他交集,但一切怕是由不得她。
他让她坐,阮怜洁坐在离他最远的位子上也不与他直视,只双眼垂在亭外的池塘里,里头红艳艳黑压压的鱼儿缠成一团一团。
“你父亲,想见你。贤王安排了,你且去吧。”
严掺只是传个话,还让他亲自找她一番。
阮怜洁收眸,道:“这种事,宫人通传一声便是。”
“皇后娘娘,金尊玉贵,”严掺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嗓音也如此,“你与你堂哥很像。只是本王不太明白,他抗拒我,和你抗拒我,是一样的么?”
“我与我哥哥不像。”阮怜洁也是平静的,至少面上如此,“他与你,毫无关系。”
“我与你,”她一字一顿道来:“殿下别忘了,身份有别。”
严掺也不恼,甚至听的认真,随后颔首点头。
阮怜洁见他没别的话要说,再一句便是要离开了,严掺也没拦她。
她父亲近来于贤王走的更甚密切,三天俩头进宫。
今日是叫她去晚膳。
此刻迈着步,先回了自己的宫殿换了身服饰。
温钟打她回来便一直侯在外头,好半晌了还没走,阮怜洁此刻才不急不慢的出来,与其对上。
“你可知他要做什么?”
阮怜洁神色无异,将她放进了殿。
温钟道:“朝堂纷争你我本管不着,但他们要将你牵扯进来,你不要视若无睹。”
阮怜洁忽然抬头,“顺妃又刁难你了?”
温钟一愣,方才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她并不在意这个,但阮怜洁好像也无甚在意。
随后阮怜洁淡淡唤了人来,当着温钟的面,让她宫中宫人掌掴了顺妃。
十分淡然的做完这一切,又将顺妃谴了下去。中间一点纷争都没起,一切都是一句话,一抬眼的事儿。
从前阮怜洁未当上皇后时,温钟地位更低,但仗着她哥哥是帝师,后宫中人多少有些忌惮。
只是顺妃本就是平步青云的人,自然不屑。
后来变了味。
温钟拧了拧眉,顺妃说到底也只是嘴上讥她俩句,没到刁难的地步,何至如此?
阮怜洁却道:“就这个道理,我也不知道你哥哥教没教你。”
“为何提他?”温钟敛下眉眼,心平气和同她道:“我知道你如今心境。这一切不是无法改变的,即是要提,哥哥定然不想你身陷此局.....”
“滚。”阮怜洁一瞬阴下眸子来,“滚出去!”
温钟还是要说:“这一切祸乱是基于国不安天不定!”
眼瞅着阮怜洁那燥起来的火气完全压不住,她说完才忙迈了步子出去。温钟太了解她,再多留一刻,她要被她打死去。
阮怜洁真是厌恶死温钟这个样子了。死死不能平复的情绪搅在她的胸腔,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
“回京还是去北地?”
入了南玉地界之后,皇帝反倒不急了,原本落在边郡的人马全部归上,行的依旧是马车不急着全权驾马赶路。
严堰没抬眼,反问:“你觉得,此番应该去北地,还是先回京。”
阮进玉毫不犹豫,“回京。”
不是不要鳞光郡了,只是,京中更乱,若是这边不定,那边去了也顾不上的话,还不如先将京中平息。
没人知道严堰此番出来去了西荒地。
严堰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肯定了他,“回京。”
他们这一众人是在第三日天微微亮的时候到上京郡、入皇城的。
接连的赶路,阮进玉有些身体不适。
反而严堰这位在西荒受了伤的看着毫发无事。
最后一段路,阮进玉实在撑不住,原是靠在车窗旁连眼都有些睁不开,最后半梦半醒间已经到了皇帝怀里去。
也没力气计较了,由他抱着自己入了宫.....入宫?!
阮进玉忽然惊醒已是不知何时,喉咙干涩的咳了俩声。此刻,已经是在宫中了。
他只觉心中跳的莫名发烫,思索起这事来便觉得哪哪都不对。
果不其然,消息送到他这里来时,已是什么都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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