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重要了,阮进玉并不在意他的话,他惯来脾气好,如今也是,道:“若有时机,再说。”
也顾不得风雪,从中扬长而去。
阮进玉骑的白马稍较皇帝慢些,不过俩人距离不远,踌躇着看了看,他到底还是问:“薛将军此番,陛下可知?”
“我不知。”
果不其然。
阮进玉闭上了嘴,不觉更攥紧了些手中的缰绳,身下的马跑的便又快了些。
严堰多番有往这边看,像是想说话,但那话始终没说出来,终于在马行上泥泞山道必须慢速些时,他才往这边偏头,“如是,你会答应娶了她么?”
那时如果薛将军破关与范生对上的战报没有传进王爷府,怕是真的只有符王可以扭转局面,那个当口,阮进玉真的犹豫了。
阮进玉今日穿的还是带毛的狐裘外衣,他驾马时不自觉的缩了些脖子。感受到视线同样偏过头去,“什么?”
他没听清。
严堰目光直直看他,启唇来:“冷不冷?”
第65章 若有冰河时04
这道路积雪挺厚,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往主城赶。
阮进玉露在外头的手指尖通红,怎么可能不冷,他这么怕冷, 不过心中现下只想着赶路, 余下情绪早被泯灭。
主城城门内, 海菖焦急不已, 终于在转了几十个圈后眼睛一定,身前来了人。
差点泪洒当场, “...哎哟我的祖宗,可算是来了。”
他一心全在那风霜凌凌的帝师身上, 边上还有谁自然没顾, 他也不认得。
海菖奔他马前来, 指着外头控诉,“那厮简直是要我老命啊!”
海菖把他手下仅有的兵都集中在了城门,一力要守, 但若是范生真直冲城门而来, 就他这点人, 守是守不住的。
严堰和阮进玉一道从马上下来,他越过海菖直视城门, 过来对海菖道:“开城门。”
海菖知道阮进玉这是从符王那里借到兵来了,可此刻还是满心的担心, 阮进玉这等久居深宫的文官, 怎么会打仗呐!
“帝师,外头传消息来说,范生被人挡了,一时半刻还未到城门口。”海菖声音晃悠,“我看, 这些兵马用来防守是够的,不可莽撞开城门,与之对上才容易败!”
严堰牵着方才那俩匹马,往前走,走到阮进玉身侧,再往前一些便是城门,他压抑着深沉的眉眼,将手中的缰绳移放阮进玉手中。
阮进玉浑身像挂了冰霜一样寒凉,此刻连多的面上形色都没有,声音也冷,“开城门。”
海菖知道这是使出浑身解数都拦不住人,一咬牙,下令开了城门。
再次驱马,是越过高大的城门,带着兵队往外踏去,势头猛烈。
城门内的海菖看着离去的队伍,又在原地跺着脚的转了俩个圈,“疯了疯了都疯了,这点人马怎么可能打得过范生那厮,关城门....关城门!”
原是以为范生已经兵临城下,没想到从城门出来之后几里地都没见到人。
就当阮进玉要不知往那边去时,严堰骑着马径直往左一转,他后一脚跟上来,面朝这边,遂着严堰的视线往那边望去。
这是关口的方向,再往前走,就能到关口。
可是,当时战报传来,不是说薛将军已经带兵踏过了关口?
就当阮进玉以为还是没有遇到人时,前方踢踏声踩在雪上。
这踢踏的脚步声,是战靴。
可人入眼时,才让他们没有料到。
来的不是范生,也不是驰援的薛无延。
而是仅跟了千余人的一支小队,那最前头的人,是沈长郎。
他亦看到了他们,只是在视线划过严堰时错愕一瞬,也来不及他多想,朝他们喊:“去河岸!”
于是俩方人马汇集,一道往河岸而去。
沈长郎比他们还要急,一路驾着马就狂驰。有了方位,他们的部队也提起速来。
那风一根根刺过脸,生疼。
阮进玉此时却一刻不敢停,他的心似乎要随着这动荡跳出来,雪下小了,他只觉着越来越冷。
直到,马儿停下,他们没有下马。
一瞬间好像没有下马的必要。
阮进玉的心,终是落到了雪地里。
他们身后的一万兵马堵塞了身后,也就是河这边,而河那边亦有整装的兵马为方,停在了河那边。
河那边是问洱郡地界,站在问洱郡土壤上的人数不多,比阮进玉身后少了快有半数。
而那边中心,同阮进玉严堰一般方位的人,站的是问洱郡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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