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没出门的阮进玉也觉着身子又不大对劲了。
今日又在咳嗽,头昏沉沉的,倒不算痛。
潭竹正听到声音跑过来看他,偏偏就在此时,阮进玉正好不争气的咳出一似血来。
他面上叹了一口气。这可给潭竹正吓坏了,拉着他这里看看那里问问。
阮进玉只答:“很久了,带在骨子里的病,不容易治好的。”
“很久是多久?”潭竹正不肯轻易揭过这个问题,势必要问到底,他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儿时身体多好我不知道?”
阮进玉苦笑一笑,“爹,你说的都是十岁之前的事了。”
阮进玉小时候是习武的,但,那都非常久远之前,现如今他二十五,十多年的事情,总不好再拿到现在来说。
当年有很多事,潭竹正比旁人知道的只多不少,如今他这就死活不乐意讲的模样,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来。
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最后只怒目放言,“我如今当你一声爹,给你放一句话。”
“你不能再回上京!”
不管是当在威胁他也好,还是劝说。
总之,那个狗皇帝死了,他不用再回上京了,他不能再回上京了!
潭竹正吼完那一句,此刻神情沉了下来,语气也一道沉下来,他道:“你就陪着我好不好?不管去哪,你想在息错山,还是去别的地方,我都随你,你带着我去。但是不要去上京郡。”
阮进玉脸上也沉了半分,此刻听着潭竹正的话,脑中又浮现出一个人来。
也不是他想去淌浑水,只是,好像没那么容易脱身。
“你让我想想,”阮进玉又叹了口气,不过很浅,指尖搅着沾了血的帕子,“爹,我得想想,我若是没脱身,我们去哪里都是徒劳的。”
......
“好。”
第59章 伤冬殇雨03
阮进玉心中总是隐隐颤动, 今夜很冷,冷到他睡不着。
脑中反复想着那些话。
他又坐在窗台前,看着外头的雪景, 今夜的雪倒是忽而的停了。可这么些日子, 山上早已到处是积雪几层。
打断他这番愁绪的, 是外头忽然而至的声音。
这声音无比熟识, 只一句阮进玉就听出是谁。
前启这个时候上了山来。
他没有进门,在屋外喊, 今儿已是后半夜,阮进玉是正好没睡, 其实这几日来他夜晚睡得都不大好。
阮进玉外衣都没套就起身去开了门。
前启在院子里。
阮进玉出来前启便立即停了声音, 他想, 义父该是已经入睡没有听到声响的。
前启没有跟阮进玉进屋,直接禀明来意。他是快马加鞭从山下赶上来找他的。
此刻他的手中,握着一封信。
一封已经拆封过的信件。
阮进玉接过信, 看的很快。
这封信的大致意思是, 荼玛古关失守, 蓝岐郡蛮异郡沦陷,其, 蓝岐郡郡守拥兵自重、叛变之心昭然若揭。
荼玛古关,蓝岐郡蛮异郡二郡最西方的关口, 是抵御隔壁西荒地和南玉边郡防御的重要据点。
前启面色不是很好, 还因着一路不停歇赶上山冒出了汗,他说:“大人,这封信意味如此明显,是要逼着大人去走这一趟,可大人又不是武将, 不会武手下又没兵。”
“更何况这封信传自谁人之手都尚未可知,怎么看,都像一场阴谋。”
前启不想让阮进玉去趟这趟浑水,这封没有名头的信上说,说蓝岐郡郡守范生原本只是蛮异郡的节度使,正是当时因为阮进玉力挺才成功上位蓝岐郡郡守。
才有了如今这一遭叛乱,所以,和阮进玉脱不了干系。
当时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绝大数都不赞同范生上任蓝岐郡,阮进玉力排众议,才解决了当时那档子事,范生便成了蓝岐郡新一任郡守。
这信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因为阮进玉当时的做法,才导致了现在这一个祸乱。既如此,他得去打头去解决这件事。
让阮进玉这位帝师大人,出使西南二郡。
上京郡离得这俩郡太远,反倒如今在含枬郡的阮进玉离得近些。
战事刻不容缓。即便是文官,也有文官解决事情的道理,帝师出使西南二郡,未尝不可。
这封信是直接送到前启手上的,前启刻不容缓就上来找阮进玉,信肯定是给阮进玉的,和前启没有关系,他不能越界自己拦下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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