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惑解开身上的黑衣,把腹部处敷着药粉的白布拿下来。换了一道白布,把被碾碎成药粉的药草铺上去,正准备包扎。便听到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
“许少爷。”
应惑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徐聿洐的脸。
“你来了。”应惑别上黑衣,遮掩住伤口道,“进来吧。”
“好。”徐聿洐低垂下头走了进去,不敢乱看。
应惑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徐聿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应惑拿出一个木箱,放到桌案上:“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吧。”
这是昨天应惑拿给沈淮寂的那堆东西,沈淮寂不要,他拿回来后懒得收拾,直接找个箱子扔进去了。
徐聿洐眼睛扫过那些黄白之物,唇角微敛了敛,不言。原只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你不要吗?”没见到他有动静,应惑微皱了皱眉头。
徐聿洐伸出手,拿了最上面的一块银子,放回袖子里。
“就拿这么一点儿。”应惑挑眉,“想要就拿,多少都没有关系。”
反正这许家有的是钱。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花了,省得占地方。
“可以了。”徐聿洐低声道。
真老实。哼,难怪被人欺负,百无一用的软弱书生。应惑抓了一把塞到他怀里:“拿去。”
徐聿洐抱在怀里,他望着应惑的脸,平静的眼眸微发亮。
被他这般看着,应惑有些不适应:“你看我干什么吗?还想要的话,你就自己拿,不想要的话,可以走了。”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徐聿洐一顿,小心翼翼地问道。
望着他脸上的关切,应惑微一愣,随后轻哼了一声,他才不需要别人的关切,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他可是修真界恶名昭彰的大魔头,用不着别人的关心,也不稀罕这东西。被一个凡人来关心,更是耻辱。
“不管你的事。”应惑冷下脸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再提这些事。”
“对不起。”徐聿洐急忙垂下头,一脸害怕的道歉道,“我只是有点担心你的伤口,毕竟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应惑轻嗤了一声,不言。
听着他的嗤声,徐聿洐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应惑开口道:“没事你便离开。”
徐聿洐唇角微抿了抿,他抬起头望向应惑,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你为什么要纠缠淮寂兄?”
应惑眉眼一挑:“怎么,关心楚……沈淮寂啊。”
徐聿洐小心道:“淮寂兄,没有招惹到你吧。”
应惑眉目不耐:“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我的耐心有限,既然你已经拿了你需要的东西,那么可以走了。”
瞧着他眉目之间的厌弃。徐聿洐敛了敛眉,抱着怀里的东西离开。等走出院子,徐聿洐望了几眼怀里的黄白之物,再望了一眼院子里面,平静的眉眼暗沉下来。
等徐聿洐离开,应惑继续包扎着伤口。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中州书院晨雾弥漫。伴随着钟声响起,用完早膳的学生纷纷进入了学堂。应惑继续在徐聿洐的席位坐下。沈淮寂踏步进学堂,瞥他一眼,依旧淡着脸,不发一言地在席位坐下。付麓还没有出席。学生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着。
应惑偏头望了一眼万年不变,冷着脸,宛如一条死鱼的沈淮寂,掀开一页经书,扫一眼经书上的字,眉眼微动了动,他推着经书到沈淮寂面前,搭在沈淮寂的肩膀上:“淮寂兄,这句圣言该如何解读?”
他靠得近,那股隐约的香气传来。沈淮寂微顿了顿,淡眸微顿了顿,目光落在应惑懒散的眉眼上,不言。
窥到他看向了自己,应惑唇角微扬了一下,得寸进尺地揽住他的肩膀:“淮寂兄,你学识这般深厚,帮我解一下惑都不可吗?”
那股香气越来越浓。沈淮寂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他扣住应惑的手,把他的手甩开,冷道:“请你注意分寸。”
难得愠怒的语气。应惑望着他愈发冷淡的眉目,唇角向上勾起一抹弧度:“淮寂兄,你不愿意帮我解惑,拒绝我即可,又何必这般动怒。”
真是绝顶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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